1.

关于科尔尼洛夫叛乱的经过，在我那行将出版的《从科尔尼洛夫叛乱到布列斯特－立托夫斯克和约》一书中有详细的叙述。克伦斯基对于引起科尔尼洛夫发动叛乱的局势所应负的责任，现在已经很清楚地查明属实。有许多为克伦斯基辩护的人说，他事先知道科尔尼洛夫的计划，但却玩了一个花招，使其未准备成熟之前就发动，然后将之击溃。甚至连沙克先生在其所著《俄罗斯民主的诞生》一书中也说道：“有几件事……几乎是确实无疑的。第一，克伦斯基知道前线上有几支部队朝彼得格勒移动。可能是他身为内阁总理兼陆军部长，因认识到布尔什维克的威胁与日俱增，而把那些部队调回来的。……”

这种说法只有一个漏洞，就是当时并不存在着“布尔什维克的威胁”。当时布尔什维克在苏维埃中仍居于无权的少数党的地位，他们的领导人还被关在监牢里或在地下进行工作。

2. 民主会议

当人们最初向克伦斯基建议召开民主会议时，他曾提出要召开一个全国各界人士（他称之为“生气勃勃的力量”）的大会，把银行家、企业主、地主以及立宪民主党的代表人物都包括在内。苏维埃不答应那样做，并且草拟了下列这张代表名额分配表，它得到了克伦斯基的同意：

这张代表名额分配表修改过两三次。最后，代表席位的分配如下：

3. 苏维埃的作用完结了

1917年9月28日，全俄苏维埃中央执行委员会的喉舌《消息报》上发表了一文章，评论那最后一届的临时内阁，说道：

“一个由俄国各阶级人民意志所产生的真正民主的政府终于建立起来了，它是那未来的自由议会制政体的雏形。摆在我们面前的任务是要召开立宪会议，它将解决一切关于根本大法的问题，而它的成员将基本上都是民主人士。苏维埃的作用就要完结了。苏维埃和其余的革命机构一起必然退出历史舞台的时日正在来临。此后，自由和胜利的人民所使用的武器，将是政治活动这样一种和平的武器。”

10月25日《消息报》的社论，标题就叫做《苏维埃组织的危机》。这篇社论一开头就说，从外地来的人纷纷报道，各地苏维埃的活动正在日益松懈下去。作者写道。“这也是很自然的，因为人民变得愈来愈关心那些更具有永久性的立法机关——市杜马和地方自治局。……

“即使在彼得格勒和莫斯科这样重要的中心城市，当地的苏维埃算是组织得最好的，它们也没有把一切的民主力量团结在内。……不仅大多数的知识分子没有参加苏维埃。而且有许多工人也没有参加。有的工人是因为在政治上落后。有的则因为他们的活动重心是在各自的工会里。……我们无可否认，那些组织是与群众有密切联系的，它们较好地服务于群众日常生活的需要。……

“把各地民主管理机构有效地组织起来，此事极为重要。市杜马是由市民普遍选举出来的，它在纯粹地方性的事务方面要比苏维埃具有更大的权威。关于这一点，是没有哪个民主人士会提出非议的。……

“……与苏维埃的选举比较起来，市自治机关的选举是在一种更好的、更为民主的方式下进行的。……社会各阶级的人在市自治机关中都有代表。……而只要地方自治政府着手把市民各方面的生活组织起来，地方苏维埃的作用当然就完结了。……

“……人们日益对苏维埃失掉兴趣，这里面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我们可以归之于人民群众的政治兴趣日益低落；第二个原因，我们可以归之于各省和各地自治机关正在不断努力建立新的俄罗斯。……这后一种倾向越显著，苏维埃的重要性便丧失得越快。………。

“我们正被人称为我们自己组织的‘送葬人’。其实，我们都是建立新俄罗斯事业中最艰苦的劳动者。……

“当专制政体和整个的官僚机构土崩瓦解之际，我们建立起苏维埃，以之作为一种临时工棚，使一切民主党派都可以在其中暂时安身。现在，我们正在为一个新制度建造永久性的高楼大厦，以代替那些临时工棚。因此，人们自然就要逐渐离开那些临时工棚而搬到更为舒适的住宅里来了。”

4. 托洛茨基在俄罗斯共和国临时议会上的演说  [1]

全俄苏维埃中央执行委员会召开民主会议的目的，是为了要清除掉那个引起科尔尼洛夫叛乱的不负责任的个人政府，而建立一个能够结束战争并保证如期召开立宪会议的负责的政府。然而，在民主会议背后却隐藏着阴谋诡计。在克伦斯基公民、立宪民主党人、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人的领导人之间，偷偷摸摸地进行着勾搭。我们所看到的民主会议的结果，是和官方所宣布的目的完全相反的。一个权力机关是建立起来了，但在这权力机关内部及其周围，起领导作用的却都是些公开的或暗藏的科尔尼洛夫分子。当其宣布俄罗斯共和国临时议会只是一个咨询的机关而不是立法的机关时，临时政府的不负责任就正式地暴露出来了。在这革命以来的第八个月，不负责任的临时政府制造出这个“布里根杜马”的翻版，以之掩护自己。

有产阶级已经涌进这个共和国临时议会，他们所占的人数比例显然太大，照全国各地的选举结果看来，他们之中有许多人根本就没有任何权利坐在这里。尽管立宪民主党直到昨天为止还竭力主张临时政府要对国家杜马负责，然而也就是这同一个立宪民主党，现在却竭力使临时政府不受共和国临时议会的约束。毫无疑问，在未来的立宪会议中，有产阶级所占的地位就不会象他们在共和国临时议会中这样有利，而且他们将不可能不对立宪会议负责了。

如果有产阶级真准备在今后六星期召开立宪会议，那末就没有任何理由要在这时候成立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政府。全部的真实情况是：资产阶级主持着临时政府的各项大计，他们处心积虑地要破坏立宪会议。有产阶级掌握着全部的国策（内政的和外交的），当前他们的主要目的就在于破坏立宪会议。在工业、农业和粮食供应部门，有产阶级的策略是同临时政府一起，使那由于战争所引起的经济解体更加恶化。有产阶级正在煽动农民暴动！有产阶级正在煽动内战，而且公然把他们获胜的希望寄托在人民的饥饿上，他们想以此来颠覆革命并扼杀立宪会议！

资产阶级及其临时政府的对外政策也同样是罪恶的。在进行了四十个月的战争之后，首都正受到致命的威胁。为了对付这种局势，于是有人提出计划，要把政府迁往莫斯科。这样一种要把首都放弃的想法，一点也没有激起资产阶级的愤怒。恰恰相反，资产阶级赞成这个计划，认为它是策动反革命阴谋总方针的一个当然组成部分。……临时政府不承认救国之道在于缔结和约，不肯越过那些外交首脑和帝国主义分子公开地向那些被战争弄得精疲力竭的各族人民提议立即媾和，从而使战争无法再继续下去。与此相反，临时政府却根据立宪民主党人、反革命分子，以及协约国帝国主义者的命令，毫无意义、毫无目的和毫无计划地继续进行这场互相残杀的战争，逼着千百万新的士兵和水兵去作无谓的牺牲，并且正准备放弃彼得格勒，使革命事业归于失败。当布尔什维克士兵和水兵正在因为别人的错误和罪恶而与其他的士兵和水兵一道流血牺牲的时候，那个所谓最高统帅（克伦斯基）却接连不断地在封闭布尔什维克的报纸。而那些在共和国临时议会中居于领导地位的政党，都在甘心情愿地为这些政策打掩护。

我们，社会民主工党中的布尔什维克派谨此宣布：我们跟这个背叛人民的临时政府毫无共同之处。我们跟这班残害人民的凶手们在幕后所进行的种种勾当毫不相干。我们拒绝直接或间接为那些勾当充当掩护，哪怕是一天也不行。当德皇威廉的军队正威胁着彼得格勒的时候，克伦斯基和科尔尼洛夫的政府却准备逃出彼得格勒，并且想把莫斯科变成反革命的基地！

我们号召莫斯科的工人们和士兵们要提高警惕，坚守岗位。在退出共和国临时议会之际，我们谨向全俄罗斯的工人们、农民们和士兵们呼吁，拿出您们的智慧和英雄气概来！彼得格勒在危殆中！革命事业在危殆中！临时政府一直在加深这个危机——那些统治阶级更使这种危机日益加剧。只有人民自己可以拯救自己，拯救国家。

我们谨向人民呼吁。立即的、公正的、民主的和平万岁！全部政权归苏维埃！全部土地归人民！立宪会议万岁！

5. 给斯可别列夫的《指示》（摘要）

（由全俄苏维埃中央执行委员会通过，交给斯可别列夫，作为给出席巴黎会议的俄国革命民主政党代表的指示。）

和约必须建立在这样的原则之上：“不割地，不赔款，民族自决的权利。”

领土问题

（1 ）德军撤出俄国被侵占的地区。俄国给予波兰、立陶宛和拉脱维亚以完全的自决权。

（2）土耳其所属的阿尔明尼亚应获得自治，而当那里建立了地方政府之后，应享有完全的自决权。

（3）阿尔萨斯—洛林问题应在所有外国军队撤出以后，由全民投票予以解决。

（4）比利时应恢复原状，由国际基金中拨款赔偿其损失。

（5）塞尔维亚和门的内哥罗应恢复原状，并从国际救济基金中获得资助。塞尔维亚应当在亚得里亚海岸上有一个出海口。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应获得自治。

（6）巴尔干半岛上那些有争执的地区，应暂时予以自治，然后举行全民投票。

（7）罗马尼亚应恢复原状，但必须使杜布罗查地区获得完全的自决权。……罗马尼亚必须执行《柏林条约》中关于犹太人的各项条款，承认他们是罗马尼亚的公民。

（8）奥地利的意大利人地区暂时实行自治，然后举行全民投票，以决定其归属。

（9）德国应交还其所占领的殖民地。

（10）希腊和波斯应恢复原状。

航行自由

凡是通向内海的海峡，以及苏伊士运河和巴拿马运河，均应中立化。商务航行必须自由。废止私掠敌船的权利。禁止用鱼雷袭击商船。

赔款

所有交战国均放弃赔款要求。不管是直接的或间接的费用（例如，战俘的生活维持费），均不得要求赔偿。那些在战争期间所勒索到的赔款和捐献，必须退还。

经济条款

通商条约不应作为和约的一部分。各国在其贸易关系方面必须是独立自主的，和约中不得使其承担缔结或不缔结某一经济条约的义务。然而，各国应在和约中约束自己，不在战后施行经济封锁，不成立单独的关税协定。必须不分轩轾地使一切国家均有权享受最惠国待遇。

和平的保证

由各国全国性的代议机关选出代表，在和平会议上缔结和约。和约的条款，将经各国议会批准。

废止秘密外交；所有缔约各方不得缔结任何秘密条约。应当宣布这样的秘密条约是违反国际法的，并且是无效的。一切条约，在未经各该国的议会批准以前，均属无效。

逐步裁减陆上和海上的武装力量，并建立民兵制度。美国总统威尔逊所倡导的“国际联盟”，只有在下述情况下才能使国际法得到有价值的支持：（1）一切国家均须以平等的权利参加这个组织；（2）国际政治应予以民主化。

走向和平的途径

协约国应立即宣布；只要敌国宣布同意放弃一切用武力侵占的土地，协约国即愿意举行和平谈判。

协约国必须互相约定：除非是在一个普遍的、有一切中立国代表参加的和平会议上，不得开始任何和平谈判，也不得签订和约。

排除一切不利于召开斯德哥尔摩社会主义者代表大会的障碍，立即将护照发给所有那些愿往参加的政党和团体的代表。

（农民苏维埃执行委员会也发布了一个《指示》，同上面这个文件大同小异。）

6. 各国要以俄国为牺牲来达成和平

根据里博所揭露的材料，奥地利曾向法国提议媾和；1917年的夏天，在瑞士的伯尔尼城曾举行过所谓“和平会议”，参加的有来自各交战国的代表，代表了各国的大金融资产阶级的利益；有一名英国间谍企图与一名保加利亚的教会显要人物进行谈判。所有这一切都说明这一事实：当时在交战双方都有一种强烈的趋势，要以俄国为牺牲来匆匆忙忙地拼凑和平。在我的下一部书《从科尔尼洛夫的叛乱到布列斯特－立托夫斯克和约》中，我想比较详细地谈谈这个问题，并且把在彼得格勒外交部里所发现的一些秘密文件公布出来。

7. 俄国士兵在法国——临时政府公报

“俄国发生革命的消息一传到巴黎，那里立即开始出现了许多具有极端倾向的俄文报纸。那些报纸和一些个别的人，自由无碍地在士兵群众中进行布尔什维克的宣传，经常散布一些从法文报纸上摘录下来的假消息。由于缺乏官方消息和正确详细的报道，这种宣传在士兵群众中引起了不满。结果士兵们都要开回俄国，并对军官们怀着敌意。

“最后，这一切竟发展为叛乱。在他们的某次集会上，士兵们发出呼吁，拒绝操练，因为他们已经决定不再打仗了。当局决定把那些叛乱分子孤立起来，于是赞凯维契将军命令所有那些忠于临时政府的士兵携带全部武器，离开库尔丁营地。6月25日，此项命令得到执行；只有那些宣称将‘有条件地’服从临时政府的士兵们仍留在营地上。俄国出国作战部队的总司令、陆军部的特派员拉普，以及几位想影响士兵的著名的前政治流亡者，曾经几次三番地访问那些留在库尔丁营地上的士兵，但这些尝试均无结果。最后，特派员拉普坚决主张：叛乱者必须放下武器，排成整齐的队伍开往一个叫做克拉沃的地方去，以此作为服从的表示。此项命令只有一部分士兵服从，第一批离开营地的有五百人，其中有二十二人被逮捕；二十四小时之后，约有六千人跟着走出来。……但留在营地上的仍有二千人。……

“当局决定对那些士兵增加压力：减少他们的食物配给；停发他们的薪晌；并由法国军警把守住通往库尔丁村镇的要道。赞凯维契将军获悉有一个俄军炮兵旅正在路过法国，于是决定建立一支炮兵和步兵的混合部队来迫使叛乱者就范。他派了一个代表团去和叛乱者谈判；几小时后，那个代表团回来报告谈判无效。9月1日，赞凯维契将军向叛乱者发出最后通碟，要求他们放下武器，并且威胁说，如果到9月3日上午十时还不服从命令，则将开炮轰击。

“这道命令没有得到执行。到了限定的时刻，炮队乃向库尔丁营地进行轻击。在发射了十八发炮弹以后，又警告那些叛乱者，说轰击将愈来愈猛烈。9月3日夜间，有一百六十人投降过来。9月4日，炮队又开炮轰击。上午十一时，在发射了三十六发炮弹之后，叛乱者打着两面白旗，开始赤手空拳地从营地里走出来。及至傍晚时分，投降过来的已达八千二百人。但还有一百五十名士兵留在营地上，他们那天晚上用机关枪进行还击。9月5日，为了结束这次事变，乃以密集的炮火向营地猛轰，同时我方部队逐步占领营地。叛乱者继续用机关枪猛烈开火。9月6日上午十时，完全占领了营地。……在把叛乱者解除武装以后，逮捕了八十一人。……”

临时政府的公报就是这样说的。然而，从在外交部发现的秘密文件中，我们知道这些叙述并不完全确实。这次事变的起因是：在法国的俄国士兵想仿效他们的伙伴们在国内的做法，成立他们自己的委员会。士兵们要求返回俄国，但遭到拒绝；后来，他们被认为是一支在法国的危险力量，被命令开往希腊萨罗尼加。他们拒绝开拔，于是就发生了战斗。……后来才知道：这些在法国的俄国士兵被弃置在营房里，有两个月之久都没有军官，待遇很坏，他们最后终于起来反抗。我们曾想找出那个向他们开炮的“俄军炮兵旅”的番号，但一切努力都没有结果。从那些在外交部发现的电文推断，进行炮击的是法国炮队。……

叛变者投降之后，有二百多人惨遭枪杀。

8. 捷列申柯的演说（摘要）

“……外交政策问题是和国防问题密切联系着的。……所以，如果你们认为国防问题必须秘密讨论，那末在外交政策力面，我们有时也不得不同样遵守保密的原则。……

“德国的外交活动企图影响公众舆论。……因此，那些伟大民主团体的领导人所发表的宣言，高谈什么要召开一次革命大会，高谈什么不可能再进行一次冬季战役，都是危险的。……所有这一类宣言，都是要使许多人为之丧命的。……

“我只想谈谈政府方面的逻辑，而不涉及那些关系到国家荣誉和尊严的问题。就逻辑观点看来，俄国的外交政策必须建基于对俄国利益的真正理解上。……这种利益就意味着我国决不可孤立，而目前同我们结盟的力量（协约国）是令人满意的。……全人类都在渴望着和平，然而在俄国，没有一个人会允许达成一项将损害我们祖国的国家利益的屈辱和平！”

捷列申柯指出，如果达成那样的一种和平，就会在很一长的年代内（纵然不是几个世纪之久）阻碍民主原则在全世界取得胜利，而且还会必不可免地引起新的战争。

“大家都还记得五月间，我军前线上曾发生敌我两军友好往来的情况，它势将用简单的停止军事行动的方法来结束战争，并且把我国引导到可耻的单独媾和的路上去。……当时我们费了多么大的力气才使前线上的士兵群众懂得，俄罗斯国家决不能用那种方法来结束战争和确保它的利益。……”

接着，捷列申柯谈到“七月攻势”所产生的奇迹般的效果，谈到那次攻势曾经给俄国驻外大使的言词增添了力量，谈到俄军的胜利在德国所引起的沮丧。而且，他也谈到后来俄军的失败使各协约国大失所望。……

“至于俄国政府，它严格遵行五月间所制定的方针，即要求‘不割地和不赔款’。我们认为不仅必须宣布民族自决的原则，而且还必须抛弃帝国主义的目的。……”

他说，德国正在继续不断地试图媾和。在德国，大家所谈论的都是和平。德国人已经知道他们无法获胜了。

“我不接受人们对政府所提出的种种责难，他们硬说俄国在外交政策方面没有足够明确地说出作战的目的。……

“如果要问什么是协约国所正在追求的目的，那末，首先就必须弄清楚同盟国曾达成协议的目的是什么。……

“常常听到人们说，希望我们把协约国之间所订立的各种条约的细节公布出来；然而人们忘记了这个情况，直到目前，我们对于同盟国之间所订立的条约还一无所知呢。……”

他说，德国显然是要建立一系列弱小的缓冲国，把俄国和西方隔绝起来，

“这种倾向危及俄国生死攸关的利益，我们必须一予以制止。……”

“俄罗斯民主势力的旗帜上明明写着各民族都有决定其本身事务的权利。难道我们还能安心容忍（奥匈帝国境内）那些最文明的民族继续遭受压迫吗？

“有人怕各协约国会利用我们的困难情况谋利，使我们负担额外的战争重负，并牺牲我们来解决和平问题。这些想法都是大错特错的。……我们的敌人把俄国当做倾销其产品的市场。这次战争结束后，我们将处于虚弱不堪的地位，而德国产品将如洪水泛滥一样冲进我们的国界，能在若干年代里轻而易举地阻碍我国工业的发展。我们必须采取措施来防止这种局面。……

“我公开而又坦白地说：那种把我们和各协约国团结在一起的联合作战部队，是对俄国的利益有利的。……因此，我们在战争与和平的问题上所持的观点，就必须尽可能明白而准确地与各协约国的观点一致起来，这一点极为重要。……为了避免一切的误会，我必须坦白地说：出席巴黎会议的俄国代表们必须表达同一观点。……”

他不想评论那给斯可别列夫的《训令》。然而他却提到刚刚在斯德哥尔摩发表的《德意志－斯堪的纳维亚委员会的宣言》。此项《宣言》要求立陶宛和拉脱维亚自治。捷列申柯说道：“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俄国必须在波罗的海上保有常年不冻的港口。……

“在这个问题上，外交政策也是和国内政治密切相关的。因为，如果存在着一种要使整个伟大俄罗斯统一的强烈情绪，那末人们就不会赞同各地一些民族希望脱离中央政府所一再发表的声明了。……这种分离运动是与俄国的利益背道面驰的，俄国代表不能提出这个问题。……”

9. 英国舰队及其他

当里加湾发生海战之际，不仅是布尔什维克，就连那些临时政府的部长们也都认为，英国舰队是故意撤离波罗的海的，以此作为英方态度的一种表示；这种态度是英国报刊上经常公开表示、而英国的驻俄外交代表也半公开表示过的，这就是：“俄国已经完蛋了！ 我们不必再为俄国操心了！”

请参阅《与克伦斯基的谈话》（本章附录13）

古尔柯将军在沙皇时代曾做过俄军总参谋长。在那腐化不堪的沙皇宫廷中，他曾经是一位佼佼者。三月革命后，有极少数人由于政治的和个人的原因而流亡国外，他就是其中之一。当俄国海军在里加湾战败时，英王乔治恰好在伦敦公开接见了这位曾被俄国临时政府认为是危险的亲德派和反动派的将军。

10. 反对起义的呼吁书

致工人和士兵

同志们！黑暗势力正日益企图在彼得格勒和其他城市掀起暴乱和大屠杀。混乱的局面对黑暗势力说来是必要的，因为混乱的局面会使他们有机可乘，把革命运动扼杀于血泊之中。他们以恢复秩序和保护居民作为幌子，妄图建立一种象不久前被革命人民所摧毁的科尔尼洛夫式的统治。如果那种狂妄的企图得以实现，必将给人民带来奇灾异祸！反革命势力一旦获胜，就要摧毁苏维埃和军队委员会，就要解散立宪会议，就要停止把土地交给土地委员会，就要使人民根本不能希望迅即达成和平，就要把革命的工人和士兵关进所有的监狱。

那些反革命分子和“黑白党”的头目们正在策划着种种阴谋，指望利用人民群众中那一部分不明事理的人对于当前粮食供应解体、战争仍在继续、生活普遍困难等情况所感到的严重不满。他们指望把工人和士兵的每一项示威行动都转变为大屠杀，用来吓唬那些和平居民，使之转而拥护那些法律与秩序的恢复者。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有人打算在这儿天举行示威游行，即使是为了最可嘉许的目的，都将是一种罪恶。一切有对政府政策感到不满的有觉悟的工人们和士兵们，如果你们仍沉迷于示威游行，那只会给你们自己带来损害，只会给革命事业带来损害。

因此，工兵代表苏维埃中央执行委员会吁请所有工人和士兵都不要听从任何关于示威游行的号召。

工人们和士兵们！不要受人煽动！不要忘记你们对国家和革命事业所负的天职！不要用注定要失败的示威游行来破坏革命阵营的团结一致！

工兵代表苏维埃中央执行委员会

*                 *                          *

俄国社会民主工党

大难临头！

致全体工人、士兵

（读完后请传给别人）

工人同志们和士兵同志们！

祖国在危殆中。因此我们的自由和我们的革命事业正经历着困难的时日。敌人已经打到彼得格勒的大门口。崩溃的局势正日愈加剧。彼得格勒的粮食供应越来越困难了。全体人民，从最上层的到最下层的，都必须加倍努力，都必须尽一切力量把事情安排妥当。……我们必须拯救祖国，拯救自由。……把更多的军火和给养送给军队！把粮食供应给大城市。在全国范围内恢复秩序和组织。……

在这些恐怖的、危机四伏的日子里，谣言纷纭，说某个地方正在准备举行示威游行，某人正在号召士兵和工人来破坏革命的秩序和和平。……布尔什维克党人的报纸《工人之路报》正在火上加油：它花言巧语，企图取悦那些不明事理的人；它用无数美好的诺言来诱骗工人和士兵，鼓动他们起来反对政府。……那些轻信的无知之徒从不加考虑地就信以为真。……而另一方面又有谣言说，那些黑暗势力、沙皇的伙伴、德国的间谍正在兴高采烈地磨拳擦掌呢。他们准备和那些布尔什维克党人联合起来，共同使混乱局面发展为内战。

那些布尔什维克党人以及那些受他们诱惑的无知工人和士兵，总是毫无意义地叫嚷：“打倒政府！全部政权归苏维埃！”而那些沙皇的黑帮走狗和德皇威廉的间谍则在煽动他们说：“痛揍犹太人，痛揍店老板，到市场上去抢，捣毁店铺，到酒店里去抢！杀吧，放火吧，抢吧！”

接着就会开始一场可怕的大混乱，使人民之中的这一部分人与那一部人发生战争。崩溃的局面将越来越糟，而且也许在首都街头又要发生流血。而以后——以后又将如何呢？

到那时候，彼得格勒的门户将向德皇威廉洞开。到那时候，就没有粮食运来彼得格勒，孩子们要活活饿死。到那时候，前线上的部队就会始终得不到接济，我们在战壕中的兄弟就会白白地送给敌人炮火轰击。到那时候，俄罗斯将在国际上失掉一切威望，我们的货币将失去价值，而使物价腾贵，民不聊生。到那时候，我们所望眼欲穿的立宪会议就要拖延，不可能如期召开。到那时候，革命事业就要死亡，自由就要化为乌有。……

工人们和士兵们，难道这就是你们所希望的吗？不！如果你们不希望那样，那末，请你们去劝劝那些被叛徒们听诱惑的无知人们，把以上我们所告诉你们的一切真情实况告诉他们！

让每一个人都明白：在这些可怕的日子里，所有那些号召你们上街举行示威游行以反对政府的人，不是暗藏着的沙皇走狗、奸细，便是人民之敌的愚蠢帮凶或被德皇威廉出钱收买的间谍！

一切有觉悟的革命工人，一切有觉悟的农民，一切革命士兵，以及一切了解到一场反对政府的示威游行或叛乱将给人民带来多大损害的人们，都必须联合起来，不要让那些人民之敌来摧毁我们的自由。

孟什维克护国派彼得格勒选举委员会

11. 布尔什维克党中央委员会讨论武装起义问题的两次会议

〔原编者注〕约翰·里德关于10月23日布尔什维克党中央委员会那次会议的尼述，有传闻失实之处。当时布尔什维克党中央委员会的会议，特别是因为有列宁出席，是十分保密的。里德当然只能从旁人那里得知这些会议上讨论和表决的情况。事实上，里德知道：在武装起义的前夕，布尔什维克党中央委员会举行过两次会议——10月23日的会议和10月29日的会议。现在，我们把关于布尔什维克党中央委员会这两次会议的正式记录摘要发表如下。这些正式文件如实地反映了当时的实际情况。

布尔什维克党中央委员会这两次会议的正式记录，全文曾刊印在列宁所著《走向夺取政权》第二卷的附录中（见《列宁全集》第21卷[2]）。这一卷里还载有其他关于准备举行武装起义的文献材料，以及列宁从“七月事变”直到夺取政权和建立苏维埃政府这一整个时期的全部著作和演说。

只要仔细读一读关于11月23日那次会议的记录，就可以知道：当时在出席会议的十二人中，只有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投票反对列宁所提出的认为“武装起义是不可避免的，并且业已完全成熟”的决议案。而在10月29日那次对武装起义问题作最后决定、有较多代表参加的会议上（约翰·里德所说的可能就是这次会议），有二十人赞成列宁的提案，两人反对，三人弃权。当时在布尔什维克党中央委员会的领导成员中，又只有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反对武装起义。

10月23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

中央委员会会议记录摘要

出席者：列宁、季诺维也夫、加米涅夫、托洛茨基、斯大林、斯维尔德洛夫、乌里茨基、捷尔任斯基、柯仑泰、布勃诺夫、索柯尔尼柯夫、洛莫夫。由斯维尔德洛夫担任主席。议程是：关于罗马尼亚前线；关于立陶宛人；关于明斯克和北方战线；关于目前形势；关于北方区域苏维埃代表大会；关于军队之撤出彼得格勒。

列宁就“目前形势”作了报告，指出“转移政权的问题在政治上已经完全成熟了”，并且指出：现在就应该严肃认真地注意夺取政权的技术方面的问题，采取决定性的行动。其他同志们谈论了莫斯科、彼得格勒以及整个俄罗斯的局势。列宁的决议案指出：“这一切把武装起义提到日程上来了”，并号召“中央委员会建议各级党纽织以此为指针，并从这一观点出发讨论和解决一切实际问题。”这一议案交付表决，有十人赞成此项决议，两人反对。会上成立了由列宁、季诺维也夫、加米涅夫、托洛茨基、斯大林、索柯尔尼柯夫、布勃诺夫所组成的中央委员会政治局。

10月29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

中央委员会会议记录摘要

这是布尔什维克党中央委员会的扩大会议，出席者还有彼得格勒党委会执行委员会的代表，军事团体的代表，彼得格勒苏维埃的代表，以及职工会、工厂委员会、铁路工人、彼得格勒地区委员会的代表。斯维尔德洛夫担任主席。

列宁宣读了中央委员会上次会议所通过的决议，并且再一次分析了形势，总结道：“根据对俄国和欧洲阶级斗争的政治分析，必须制定最坚决、最积极的政策，这个政策只能是武装起义。”接着，各组织的代表从组织武装起义这一观点出发，分别报告了各地区的情况。米柳亭和绍特曼说党还没有准备好发功武装起义。列宁对米柳亭和绍特曼的论点进行了驳斥，指出“现在正是我们保持政权的大好时机”。在其他同志都发言表示赞成此项决议之后，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又发一表示反对。斯大林对此回答道：“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所提供的东西，在客观上会导致一种可能，使反革命方面得以组织它的力量。”他在发言中指出形势已完全成熟之后，主张选定武装起义的日期。经过进一步的讨论后，列宁提出下列的决议案：“会议十分拥护并完全支持中央委员会的决议，号召一切组织，号召全体工人和士兵全面地加紧准备我装起义，支持中央委员会为此而成立的总部；会议表示完全相信中央委员会和苏维埃会及时指出进攻的有利时机和适当方法。”有二十人赞成此项决议案，两人反对，三人弃权。在有人提出各种修正案并被否决之后，再一次对此项决议案进行表决。结果是：十九人赞戊，两人反对，四人弃权。

中央委员会继续单独开会，并且选举产生了一个由斯维尔德洛夫、斯大林、布勃诺夫、乌里茨基、捷尔任斯基组成的军事革命总部，作为苏维埃革命委员会的一个组成部分。

12. 米留可夫的演说（摘要）

“似乎人人都承认：保卫祖国是我们头等重要的任务。而且为了保证这一任务的完成，我们在军队中必须有纪律，在后方必须有秩序。为了能办到这一点，我们就必须有一个敢作敢为的政权，不仅用说服的方式去做，而且也用强制的方式去做。……当前我们所遭到的一切不幸，其根源就在于外交政策方面所奉行的一种标新立异的、纯粹俄国式的观点，这种观点通常被称为国际主义的观点。

“列宁先生认为：从俄国革命中将诞生出一个新世界，它将使那衰颓的西方得到复兴，它将由饥饿的群众用一种新的直接行动，来代替陈旧的教条式的社会主义旗帜——而这将推动全人类前进，迫使全人类去打开那通向社会主义天堂的大门。当列宁先生这样说的时候，他只不过是模仿克伦斯基先生而己！……

“这班人真以为俄国的瓦解必将带来整个资本主义体系的瓦解。从这样一种观点出发，他们就能不自觉地犯下了叛国罪。在战争期间，他们竟心安理得地号召士兵离开战壕，不要跟国外的敌人打仗，而在国内掀起内战，去攻打有产者和资本家。……”

说到这里，米留可夫的话被左边议席上发出的狂烈的吼声所打断。人们要他指出来，哪个社会主义者曾号召过这种行动。……

米留可夫继续说道：“马尔托夫说，只有无产阶级的革命压力，才能谴责并战胜帝国主义集团的罪恶意图，才能推翻帝国主义集团的专政。……不是用各国政府协议限制军备的方法，而是用解除这些政府的武装和使全部军事系统彻底民主化的方法，来达成这个目的……。”

米留可夫恶毒地攻击马尔托夫，接着又转而攻击布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人。他指责他们参加到临时政府中担任部长，公然要在那里面进行阶级斗争！

“德国和各协约国的社会主义者都用一种毫不掩饰的蔑视态度在注视着这班大人先生们，不过，他们认为这是俄国的事，并且给我们派来了一些煽动世界性大灾难的使徒。……

“我们民主派的方针是非常简单的：不要什么外交政策，不要什么外交手腕，只要立即缔结一项民主性的和约，只要对各协约国发表一项宣言说：‘我们什么都不要，我们不为什么而战！’于是，我们的敌人也将发表同样性质的宣言，而世界各族人民之间的兄弟情谊就大功告成了！”

米留可夫嘲弄《齐美尔瓦尔得宣言》，说它是“一个倒霉的文件，将永远成为你们的罪状”，说甚至连克伦斯基都不能避免受这个文件的影响。接着，米留可夫便攻击斯可别列夫，说他是要作为俄国的一名代表去出席巴黎会议的，然而他却反对本国政府的外交政策，他的这种立场是如此奇怪，以致人们要说：“这位先生究竞在搞些什么名堂？我们跟他能谈些什么呢？”在说到全俄苏维埃中央执行委员会给斯可别列夫的那个《训令》时，米留可夫宣称他本人是个和平主义者；他主张成立一个国际仲裁局，并且认为有必要限制军备，有必要使秘密外交受议会的监督，但这并不意味着要废止秘密外交。

在说到那个《训令》中所体现的社会主义思想时，他称之为“斯德哥尔摩会议的思想”，即要求达成没有胜利者的和平、各民族的自决权、废除经济战。米留可夫说道：

“德国的胜利，是直接与那班自称为革命民主派人士的胜利一致的。我不想用‘革命事业的胜利’这几个字，因为我认为：那些革命民主派人士的失败，才是革命事业的胜利……

“那班苏维埃领袖人物对外界的影响不能说不大呵。人们只要听听外交部长的演说就可以深信不疑：在这个会议厅里，革命民主派人士对外交政策的影响是如此强烈，以致外交部长竟不敢跟他们面对面地谈到俄国的荣誉和尊严！

“我们可以看出，苏维埃给斯可别列夫的《训令》，在两个方面发挥了《斯德哥尔摩宣言》的思想：一是空想主义，一是维护德画的利益。……”

米留可夫的话被左边议席上发出的怒吼声所打断，并且受到主席的斥责，然而他却坚持说：那由群众大会所提出，而不是由外交家所提出的和平建议，那种只要敌人宣布放弃其所侵占的土地便立即开始和谈的主张，都是对德国有利的。不久以前库尔曼曾说过，个人所发表的宣言只能约束当事者自己。……“无沦如何，我们宁可学德国人的榜样，而不学工兵代表苏维埃的榜样……”

米留可夫说道：《训令》中那些涉及立陶宛和拉脱维亚独立的条款就证明俄国各地的民族分离运动是由德国出钱支持的。……在从左边议席上发出的喧闹声中，米留可夫把《训令》中那些关于阿尔萨斯－洛林、罗马尼亚、塞尔维亚的条款，与那些涉及德国和奥地利境内民族问题的条款作了对比。他说，这个《训令》体现着德、奥的观点。

接着，米留可夫谈到捷列申柯的演说。他用蔑视的口吻指责捷列申柯不敢公开说出自己的意见，甚至不敢用与俄国的伟大相称的术语来思考。他说，达达尼尔海峡必须属于俄国。……

“你们总是喋喋不休地说：士兵不知道他们在为什么而战，而当他们知道的时候，他们就会去作战了。……说士兵不知道他们在为什么而战，这倒是实情。但是，你们现在却告诉士兵，说他们根本没有理由去作战，说我们根本没有什么国家利益，说我们是在为外国人所追求的目的卖命。……”

米留可夫对各协约国颂扬备至。他说，在美国的帮助下，协约国“总归会拯救人类的事业”。最后，米留可夫高呼：

“人类的明灯——西方先进的民主国家万岁！它们早已经历了的道路，我们现在还仅仅用一种不稳定的、犹像的步伐开始走上。我们英勇的协约国万岁！”

13. 与克伦斯基的谈话

美联社记者试了一试他的采访本领。他开始发问道：“克伦斯基先生，英国和法国的人们对俄国革命感到失望——”

克伦斯基嘲弄地打断记者的话，说道：“是呵，我知道是这样。目前在国外，俄国革命已经不时髦了！”

“俄国人为什么停止作战？您对此作何解释？”

“这个问题问得很愚蠢。”克伦斯基恼火地答道：“在所有的协约国中，最先参战的是俄国；有一个很长的时期，它负担了战争的全部重担。俄国所遭受的损失，比所有其他国家的损失加在一起的总和还要大得多。现在，俄国有权利要求各协约国拿出更大的力量来作战。”他停顿了片刻，注视着他身边的发问者，说道：“您是问俄国人为什么停止作战吗？俄国人倒要问问：当我们在里加湾与德国军舰作战时，英国舰队跑到哪儿去了？”他突然停了一停，接着又突然大叫起来：“俄国革命并没有失败，革命的军队也没有失败。并不是革命造成军队的瓦解。那种瓦解在几年前就由旧政权造成了。问俄国人为什么不打仗吗？我要告诉您：那是因为人民群众在经济上已经弄得山穷水尽了，——而且，因为他们对协约国的幻想已经破灭了！”

这次谈话的片断用电报发往了美国。几天之后，美国国务院又把电文退回来，要求加以“修改”。这个要求被克伦斯基所拒绝，然而却由他的秘书大卫·索斯基斯博士照办了。于是，电文中那些触犯协约国的语句统统被删掉，然后交给世界各地的报刊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