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奥格斯特·倍倍尔 -> 《妇女与社会主义》(1879年) 五十版序 来源:《妇女与社会主义》,倍倍尔著,沈端先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55年2月第1版 从本书的初版到今年初,已经过了三十周年了。像九版的序文上所述,这书是在特殊的情况下问世的。数月前反社会主义法令的颁布,使一切社会主义的书籍都因此被禁。谁要企图发表违禁的书文或敢于任这种东西出版,那时就要获得被捕及监禁六个月的报酬。然而竟这样地做了。 初版在来比锡刊行,但它是在伪装的旗帜下发表的。发行者是用通俗书刊行者沮利克·霍丁根的名字;那里又发刊德国所禁止的“社会民主党人”(Sozialdemokrat)。第二版却发生了障碍。直到一八八三年我才把它出版。在这以前,因为个人的障碍,我没有完成这件事情。第二版在沮利克的发行所(沙贝里茨)出版,从现在起到一八九〇年又发行了六版,每版各二千五百册。反对书籍流布的许多障碍都被克服了。实际上寄赠本到处都落在警察官之手,书册多在家宅搜査时被没收。然而此等书册并没有遗弃,不过更以无代价的送到别一部分人的手里——警察官,他们的家族,友人们,恐怕比我们同志还要热心地在那里读着。 到一八九〇年,反社会主义法令废止,我决定将本书整个改写和做重要的增补。这便是第九版,于一八九一年在现在的发行所发行。这第五十版内容有显著的改订。 本书现在已译成十四国的语言;有许多国家,例如意大利、美国,是改版的。因有了塞尔维亚语言的翻译,本书现在已译成十五国的语言在刊行。 本书这样开拓了自己的道路,不夸张的说,我想实在可以说是先锋。但是反对者违反了他的意志而传播本书的功劳,也不能不说是很多的。 然而本书又得到许多的评价。奥古斯特·福莱尔教授在他的《性的问题》[1]中,称本书为“一部重要的和值得注意的书”,“大体上不得不认为有可以无条件地赞同的意义的著作”。虽然照他在别处所说,他的意见未必与我相同,甚至在许多地方是相反的。 这是对于一八八三年第二版的批评。福莱尔教授仿佛不知道以后的根本改订和增补的版本。因这理由,我不能不再说到对于一八八三年版的批评。 英国著述家霍瓦特,在他的著作《婚姻制度史》[2]上说起“倍倍尔在他的优秀著作《妇女与社会主义》中,向现今的婚姻关系加以重大的攻击”。他简单叙述了内容后作一结论道:“关于社会主义的著述家提出的救治策应该怎样看法,还有,我们的唯一的希望是否必须应当寄托在协作的共和体上面,虽然难说,但有一件事却是确实的。就是社会主义者能够忠实地考察事实而大胆地述说出来。他们对于社会尽了有价值的职分。他们无情地揭发在现代国家我们的家庭所苦恼的缺陷。他们明白地表示:婚姻及家族的问题,只有联系着现时的经济制度才能解决。他们更说明了只有靠妇女的完全解放和两性在婚姻上的绝对平等才有进步的可能。通过这一切他们已经做到使今日一般人形成了关于婚姻生活的更加高远的理想。” 妇女运动——资产阶级的和无产阶级的——从本书出版以来,三十年间,在地球上的文明国都有了很大的成就。在这样的短时日里面赢得这样好的结果,恐怕是别种运动所没有的。妇女的政治的和公民的平权的承认,妇女入专门学校的许可及从前排除妇女的职业之容许妇女加入,都有很大的进步。甚至像天主教中央派和福音的基督教社会主义,以前从他们原则的立场反对现代妇女运动的党派,也从禁遏她们的地位而转向承认有变更的必要。然而在接近他们的妇女的中间,还没有完全失却势力。 有人问:“这现象该怎样说明呢?”可以答道:“这是在现今我们的一切关系中的巨大社会的及经济的变革所招致的。”例如从前一位普鲁士无产的牧师,要使七个女儿保持相当的身分时,冷酷的事实使他必然具有推理力和辨别力。现代的所谓上流社会的多数,不得不赢得相当的身分,虽然没有女儿的时候,事情也还是一样。 在指导地位的妇女的鼓励工作,对于进展的大贡献是不必说的。然而所以能够得到成功,正如社会民主党一样,是现代社会的及经济的发展的帮助。即使是天使的舌,也只有在对于所说的和音板存在的时候才有效果。当然的,倘使这和音板越适当,那效果便越确实,我们虽然生活于社会主义之中,然大多数人还没受到这气味。愚眛的处女还没有灭尽呢! 最后我要在这里对于鲁萨诺夫同志在五十版修改时所尽的巨大的助力,不得不表示最热烈的感谢。他做了这工作的大部分。没有他的助力,要把本书这样根本改订出版,恐怕是不可能的。因为疾病,显著地减弱了我最近二年间的著作能力,并且还有别种更重大的工作消费着我的时间和精力的缘故。 一九〇九年十月三十一日,奥古斯特·倍倍尔于柏林赛耐堡。 [1] August Forel, Die Sexuelle Frage, Buchdruckerei M. Müller & Sohn, München 4. und 5. August. s.587-589. [2] G. S. Howard, A History of Matrimomial Institution. S. 234-235. London. 19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