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二国际和第三国际
· 第三十五节 工人运动的国际主义是共产主义革命胜利的条件 |
人们早已认识到无产阶级国际性斗争的必要性。在上个世纪四十年代,1848年革命前夜,已经有了称之为“共产主义者同盟”的国际秘密组织。领导它的是马克思和恩格斯。在这个同盟的伦敦代表大会上,他们接受委托代表这个同盟起草了《宣言》。这样就出现了《共产党宣言》,无产阶级的伟大战士在《宣言》里第一次阐述了共产主义学说。
1864年,在马克思的领导下产生了“国际工人协会”,也就是现在人们所说的第一国际。在第一国际里有来自各个国家的很多工人运动领袖,但是,它的队伍还不够统一。此外,它还没有依靠广大工人群众,很象一个革命宣传的国际团体。在1871年巴黎工人起义(巴黎公社)时期,国际的会员参加了起义。在这之后,到处都开始了对国际支部的迫害。1874年,再加上马克思的拥护者和巴枯宁无政府主义者之间的内部斗争对国际的削弱,国际解散了。第一国际解散以后,社会主义政党开始在各个国家迅速发展起来。工业发展越快,这些政党的成长也就越迅速。相互支持成为十分强烈的需要,于是1889年各国社会主义政党的代表召开了国际社会主义代表大会。在这次大会上决定成立第二国际。第二国际实际上存在到1914年,战争宣告了它的结束。其原因下面将会谈到。
早在《共产党宣言》里,马克思就提出了“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的口号。马克思就这一点写道(这几行是《宣言》的结尾):“共产党人不屑于隐瞒自己的观点和意图。他们公开宣布:他们的目的只有用暴力推翻全部现存的社会制度才能达到。让统治阶级在共产主义革命面前发抖吧。无产者在这个革命中失去的只是锁链。他们获得的将是整个世界。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1]
有趣的是,一些社会党的机关报及其领袖们就在背叛前几天还在痛斥战争。例如,法国社会主义的叛徒古·爱尔威在他的《社会战争报》(他把该报又改名为《胜利报》)上写道:“为拯救皇帝的威望(尊严)而战!……为如此高尚的事业而死是多么快乐!”在战争前三天,法国社会党发表了反战宣言,而法国工团主义者在自己的报纸上呼吁:“工人们!如果你们不是胆小鬼……那就要起来抗议!”德国社会民主党召开了规模宏大的抗议集会。大家对于巴塞尔国际代表大会的决议还记忆犹新,决议中说,在战争的情况下,需要采取一切手段来“唤起民众”和加速资本主义的崩溃。然而就在第二天,还是这些政党及其领袖则又说必须“保卫祖国”(即本国资产阶级的强盗国家),而奥地利的《工人报》又断言说,需要保卫“德国的(!!)人类”。
对于这种现象,科学共产主义的创始人早已指出过。例如,弗·恩格斯在1882年给考茨基的信中曾这样写道:“您问我:英国工人对殖民政策的想法如何?这和他们对一般政策的想法一样。这里没有工人政党,有的只是保守党和自由激进党,而工人十分安然地同他们共享英国的殖民地垄断和英国在世界市场上的垄断权。”[2]
在这种土壤上,一种特别的下流无耻行为,工人对本国资产阶级的依恋,对资产阶级的奴性滋长起来。恩格斯在1889年写道:“这里最可恶的,就是那种已经深入工人肺腑的资产阶级式的‘体面’。……还有一种生来就对比自己‘更好’、‘更高’的等级表示尊敬的心理;这种东西已经存在这样久和这样根深蒂固,以致资产者要搞欺骗还相当容易。例如,我绝不相信约翰·白恩士在本阶级中享有的声望会比他在曼宁红衣主教、市长和一般资产者那里的声望更使他感到自豪。”[3]
在工人运动史上,以前也常常出现过工人与自己的压迫者携手共进的情况。例如,在最初的发展阶段,工人和自己的雇主都围在同一张台子跟前工作,那时工人把自己的雇主的工厂几乎视为自己的工厂;在工人看来,雇主不是敌人,而是“提供工作的人”。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各工厂的工人才开始互相联合起来反对所有的雇主。当一些大国变成“国家资本主义托拉斯”的时候,工人对于它们,就象从前对待个别雇主那样,也抱有依恋心理。
只是战争教育了工人,不应该站在自己资产阶级国家一边,而应该共同起来推翻这些资产阶级国家和走向无产阶级专政。
资产阶级从自己的利益出发非常了解这一切。下面的例子就是证明。当无产阶级在俄国夺取了政权以后,俄国资产阶级就开始起来反对俄国,而宁肯同任何人结成联盟:同德国人、日本人、美国人、英国人、同魔鬼及其祖母。为什么?因为资产阶级在俄国失去了政权,它在俄国失去了自己抢劫、掠夺、资产阶级剥削的祖国。它随时都准备摧毁无产阶级的俄国,即苏维埃政权。或者我们以匈牙利为例。当政权在资产阶级手里的时候,资产阶级就号召“保卫”它,但是随后不久,资产阶级就同罗马尼亚人、捷克斯洛伐克人、奥地利人,同协约国达成协议,共同起来扼杀无产阶级的匈牙利。这就是说,任何资产阶级都非常明白问题的所在。资产阶级自己本身,并以祖国为幌子让所有的公民都来巩固它的资产阶级政权,谁若不同意这样做,就以叛国罪论处,反之,资产阶级则邀集一切力量,肆无忌惮地摧毁无产阶级的祖国。
无产阶级应该向资产阶级学习:摧毁资产阶级的祖国,而不是去保卫或者扩大它;而对自己的祖国,要竭尽全力来保卫,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
威尔逊的政策及其十四条可以说是和平主义的虚伪性的最好典范,这里假借高尚事物的名义,包括打着国联的幌子,进行世界性的掠夺和反对无产阶级的内战。和平主义者卑鄙到何等地步,从下面的一些例子中可以看出来:美国前总统塔夫脱是美国和平主义者同盟的创始人之一,同时是一个疯狂的帝国主义分子;著名的美国汽车工厂主福特组织了很多考察团到欧洲并散布和平主义。但是,因为他的企业都是为战争服务的,所以他同时又捞到了几亿美元。一位最有声望的和平主义者阿·弗里德,在他的《和平主义手册》(第2卷第149页)一书中把1900年帝国主义者联合进攻中国竟然看作是“各民族的兄弟情谊”。关于这一点,他是这样写的:“中国的事业证明了和平思想对当代事变的影响。它显示了军队的国际性联合。联军在一位欧洲的最高统帅的指挥下,作为世界力量出动了。我们,作为和平的朋友,认为这位世界的最高统帅(这就是威廉二世任命的瓦德西伯爵)只是一位世界国务活动家的先驱者,他将能够用和平的手段来实现我们的理想。”
当普列汉诺夫还是革命者的时候,他在国外的《火星报》上曾写道:注定要实现社会主义的二十世纪,大概将会看到社会党人中的大分裂和他们之间的巨大而激烈的斗争。普列汉诺夫说,在二十世纪,大概就象1789—1793年的法国革命时期极端革命党(“山岳派“)同温和的、以后成为反革命的政党(“热月派”)进行内战一样,从前的志同道合者将开始互相反对,因为他们之中的一部分人将转到资产阶级一边。
普列汉诺夫的这一预言完全被证实了。只是他那时还不知道他自己将也成为叛徒。
共产国际在自己的名称上就已经证明,它同社会主义叛徒毫无共同之处。
马克思和恩格斯曾认为“社会民主主义者”这一名称用于革命的无产阶级的党是不正确的。“民主主义者”——这是指某种政权形式的拥护者。正如我们在前面已看到的,在未来的社会里不存在任何形式的国家,而在过渡时期则必然有工人专政。工人阶级的叛徒们不会走得比资产阶级共和国更远些。我们则要走向共产主义。
恩格斯曾在《共产党宣言》的序言里说过,社会主义一词意味着当时激进的知识分子中的运动,而共产主义才是纯粹的工人运动。我们所看到的正是这样。共产主义者依靠的只是工人,而社会主义叛徒所依靠的则是工人贵族、知识分子、小饭店和小店铺老板,依靠一般小资产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