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共产主义和无产阶级专政


· 第 十九 节 共产主义制的特征,共产主义制度下的生产
· 第 二十 节 共产主义制度下的分配
· 第二十一节 共产主义制度下的管理
· 第二十二节 共产主义制度下的生产力的发展(共产主义的优越性)
· 第二十三节 无产阶级专政
· 第二十四节 夺取政权
· 第二十五节 资本主义社会的共产党和阶级




第十九节 共产主义制的特征


  我们看到,资本主义制度为什么必然要崩溃(而现在它正在我们面前崩溃)。它之所以要崩溃是因为它有两个基本矛盾:一方面是生产的无政府状态,它导致了竞争、危机和战争;另一方面是社会的阶级性,社会的一部分人同社会的另一部分人处于、而且也不能处于势不两立的敌对状态(阶级斗争)。资本主义社会是一部结构很糟的机器,其中的一部分经常紧扣着另一部分(参看第十三节《资本主义制度的基本矛盾》)。所以这部机器迟早不可避免地要毁掉。

  显然,新社会应当是这样的一种社会,它的结构将比资本主义坚固得多,既然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会把资本主义炸得粉碎,那么在这个资本主义的废墟上必然出现没有旧社会所固有的那些矛盾的社会。就是说,共产主义生产方式的特点应当有发下几点:1、它应当是有组织的社会;它不应当有生产的无政府状态、私人企业主的竞争、战争和危机;2、它应当是无阶级的社会,它不应当是由互相永远敌对的两部分人组成,它不能是一个阶级剥削另一个阶级的社会。而这样的无阶级的和全部生产是有组织的社会,只可能是协作的、劳动的、共产主义的社会。

  我们现在比较详细地研究一下这个社会。

  共产主义社会的基础应当是生产资料和流通手段的公有制。这就是说,机器、装备、机车、轮船、厂房、仓库、大粮仓、矿山、电报、电话、土地和耕畜——这一切都归社会占有。不是个别资本家,不是个别财团占有这些资料,而是全社会占有。全社会是什么意思呢?这就是说,甚至不是一个阶级是占有者,而是组成社会的所有的人都是占有者。在这种条件下,社会变为巨大的劳动协作组合。这里没有任何生产的分散和任何无政府状态。相反地,正是在这种制度下,全部生产都是有组织的生产,其中任何一个企业也不会同另一个企业进行斗争和竞争,因为一切工厂、矿山和其他设施在这里好象是一个包括全部国民经济的全民大工厂下面设的分厂。不用说,这种巨大的组织要有共同的生产计划。如果所有工厂和整个农业都成为一个巨大的劳动组合,自然在这里一切都应当计算好:不同工业部门之间的劳动力怎样分配,它们需要生产什么产品和生产多少,技术力量往哪里使用,等等,——这一切都需要预先,哪怕是大体上计算好,并按照这种计算行动。正是在这一点上表现出共产主义生产的组织性。没有共同的计划和共同的领导,没有准确的统计和计算,就没有任何组织。在共产主义制度下,这样的计划是有的。

  但是,只有组织性是不够的。这里问题的实质还在于这个组织是社会全体成员的协作组织。除了组织性以外,共产主义制度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它消灭剥削,它消灭社会的阶级划分。要知道,也可以设想生产是按照这样的方式组织的:少数资本家占有一切,然而是共同占有的;生产是有组织的,资本家同资本家不角逐、不竞争,而是共同地从变为半奴隶的工人身上榨取剩余劳动。这里有组织,但是也有一个阶级对另一个阶级的剥削。这里有生产资料的公有制,但这只是一个阶级,即剥削阶级的公有制。因此这决不是共产主义,尽管这里也有生产组织。这种社会组织可能只消除了一个基本矛盾:生产的无政府状态。但是,它却加剧了资本主义的另一个基本矛盾:社会划分为两个斗争的部分;阶级斗争还更加尖锐化。这个社会只是在一个方面是有组织的;但是它在另一方面,即在阶级是彻底分裂的。共产主义不仅组织生产,而且要把人们从一些人压迫另一些人的状态下解放出来,它在自己的各个方面都是有组织的。

  共产主义生产的协作性质还表现在对这种生产进行组织的一切细节上。例如,在共产主义制度下,不会永久不变的工厂管理者或一辈子从事某一种劳动的人。要知道,现在是这样的:如果一个人是皮鞋匠,那他一辈子缝制鞋子,除了鞋楦,他什么也看不到;如果这是一个烤大馅饼的人,那他就一辈子烤大馅饼;如果这个人是工厂厂长,那他就总是在进行管理和发号施令;如果他是一个普通工人,他就一辈子执行别人的吩咐和安排。在共产主义社会中没有任何诸如此类的现象。在这里,所有的人=都受过多方面的教育并熟悉各种生产:今天我做管理工作,计算下一个月需要生产多少毡靴或长圆形白面包;明天我在肥皂厂作工,过一星期,可能在公共温室工作,再过三天,可能在电站工作。当社会的一切成员都受到应有的教育的时候,这将是可能的。




第二十节 共产主义制度下的分配


  共产主义的生产方式不是为市场生产,而是为自己的需要进行生产。不过这里为自己生产的不是单个业主,也不是单个的农民,而是整个这个巨大的劳动组合。就是说,这里没有商品,只有产品。这些生产的产品不是用来互相交换;不是用于买卖。它们只是存入公共的仓库,然后,谁需要,谁就去拿。因而,这里将不需要货币。有的人会问:那怎么行呢?要是这样做,有的人就会拿得太多,而别的人又会拿得太少。这样分配产品能有什么好处呢?这里必须就此说几句。在初期,大概在几十年时间,当然必须建立各种规章,例如,领取生产品只能凭劳动手册上的登记或出示劳动券。以后当共产主义社会完全巩固和发达起来,这些也就都不需要了。任何产品都将非常丰富,一切创伤都早已治愈,每个人都可以得到他所需要的东西。人们没有丝毫兴趣拿取比他所需要的更多的东西。例如,要知道,现在在电车上谁也不想要买三个座位的票,自己坐一个,而让其他两个空着,因为没有这种需要。将来对一切产品都是如此:一个人需要多少,他就从公共仓库里拿取多少,丝毫也不多拿。他也没有兴趣卖掉多余的产品,因为既然每个人都可以去拿,所以那时货币就没有价值了。这就是说,在共产主义社会开始时,产品大概要根据劳动来分配,而以后,那就要直接按公民同志的需要来分配了。

  常常有人说,在未来的社会里,将实现每一个人领取自己全部劳动产品的权利:生产什么,就领取什么。这是不对的。并且任何时候也不可能完全实现。为什么?因为如果大家都领取各自生产的产品,那生产就永远不可能前进、扩大和改进。生产出的东西总要有一部分用于生产的扩大和改进。假如我们把生产的一切全都用于吃和穿,那就不可能生产机器,因为机器既不能吃,也不能穿。任何人都知道,生活是随着机器的增加和改进而得到改善的,机器将生产得越来越多。这就意味着包含在制造机器里的那一部分劳动是不能归还给劳动者本人。就是说任何时候都不可能使每一个人都能全部领取自己的劳动产品。而且这也是完全不必要的。在使用良好的机器的条件下,不这样做,生产也能满足全部需要。

  这样,在初期,产品将是按劳分配(虽然不是按“劳动的全部产品”),而以后就可以充分地按需分配了。因为所有东西都极大地丰富了。




第二十一节 共产主义制度下的管理


  在共产主义社会将不存在阶级了。既然在这个社会里没有阶级,那就意味着在这个社会里也将没有任何国家了。我们在前面已经说过,国家是阶级的统治组织;国家从来就是使一个阶级反对另一个阶级:如果国家是无产阶级的,那它就是旨在反对资产阶级。在共产主义制度下,地主、资本家、雇佣工人都不存在了,只存在普通人——同志。阶级没有了,阶级斗争也没有了,阶级组织也就不存在了。因而也不存在国家了:国家在这里已无必要,因为阶级斗争没有了,不需要对任何人进行约束,也没有任何人去干这种事。

  然而有人会问我们,这样庞大的组织没有任何管理能行吗?谁来制定社会生产的计划?谁来分配劳动力?谁来统计社会收支?一句话,谁来维持整个秩序呢?

  回答这个问题是不难的。主要的领导将是各种形式的计算所,或者统计(计算)局。那里每天都将对整个生产及其需要进行计算:将指示哪里需要增加劳动力,哪里需要减少劳动力,工作多少。由于大家都将从小就习惯于共同劳动,并懂得劳动的需要,也懂得当一切都顺利地按照既定的计划去进行时,生活就最容易,那么大家也就会按照这些统计局的指示去工作。在这里不需要专门的部长、警察、监狱、法律、法令,——什么也不需要。在这里人们将看着计算表,并根据它进行工作,就象在乐队里大家都看着指挥进行演奏一样。

  这就是说,这里任何形式的国家也没有。这里没有任何居于其他阶级之上的集团和阶级。况且,在这些计算局里工作的,今天是这一些人,而明天又会是另一些人。官僚制度,固定的官吏必将消失,国家必将消亡。

  当然,这将是在发达的、巩固的共产主义制度下,在无产阶级完全的和彻底的胜利之后,而且不是在胜利之后很快就会这样。要知道,工人阶级必须长期地同自己的敌人进行斗争,然后同一切旧的残余即懒惰、松懈、犯罪行为和需要经过很长时间才能扫除干净的老爷习气进行斗争。这需要在完全新的条件下成长起来的两三代人的时间,一直到不再需要工人国家用法律、惩处和镇压的办法来消除资本主义时期的各种残余时为止。但是如果说在这方面工人国家是需要的,那么在发达的制度下,当资本主义残余消灭了的时候,无产阶级的国家政权也就消亡了。无产阶级自己将同其他阶层融合在一起,因为所有的人都将渐渐地开始被吸引到共同劳动的工作中来,而经过几十年之后就将会出现完全不同的土地、不同的人民和不同的风尚。




第二十二节 共产主义制度下的生产力的发展
(共产主义的优越性)


  当共产主义制度取得胜利并医治好所有的创伤的时候,它就会迅速地推动生产力的发展。生产力之所以能得到飞速发展,是由于下列原因。第一,人类用在阶级斗争上的巨大精力被解脱出来。可以想一想,如今在政治、罢工、起义、镇压起义、法院、警察、国家政权,以及在每天应付各个方面的事务上,不知耗费了多少精力和劳动!

  阶级斗争消耗了大量的人力和财力。所有这些力量都会被解放出来,因为,人们那时将不再互相斗争了。这些被解放出来的力量将用于生产劳动。第二,在竞争、危机和战争中会遭到破坏或耗费的力量和资金将保存下来。即使只计算用于各类战争的费用,那么这也将是一笔极其巨大的数额。而卖主之间、买主之间以及卖主与买主之间的斗争所用去的社会开支不知有多少!在危机中不知有多少财富被白白毁掉!生产的无组织和无秩序,不知要造成多少不必要的花费!所有这些被白白用掉的力量,在共产主义社会都会被保存下来。第三,组织性和适当的计划不但可以防止多余的开销(这里要说明一下,大生产总是很经济的),而且有利于改进各种技术方面的事宜:使生产在一些最大的工厂里进行,采用最好的技术方法。要知道,在资本主义制度下,甚至使用机器也是有一定限度的。只有在廉价劳动力不足的时候,资本家才使用机器。如果有廉价的劳动力,那么,资本家就用不着使用机器,因为没有机器,资本家也能赚大钱。只有在机器节省了价钱高的劳动力的时候,资本家才认为机器是需要的。而因为在资本主义制度的一般情况下,劳动力是低廉的,所以工人阶级这种糟糕的状况是阻碍技术改进的原因。这一点在农业上表现得特别清楚。农业劳动力总是低廉的,因此,机器劳动的发展非常缓慢。在共产主义社会关心的不是利润,而是劳动者本身。在那里,任何改进都将立即推广和实施。它不会受到资本主义的束缚。技术发明在共产主义制度下也将蓬勃发展。因为人们将受到良好的教育,那些在资本主义制度下穷困潦倒的人(如那些有才干的工人),也将有充分的机会发挥自己的才能。

  在共产主义社会里,寄生生活,就是说现存的那些游手好闲、专靠别人生活的寄生虫也将消失。那些在资本主义社会里供资本家用于挥霍、大吃大喝的费用在共产主义社会将被用于生产需要;资本家及其侍从和奴仆、牧师、妓女等等也将消失,社会的一切成员都将从事生产劳动。

  共产主义的生产方式将意味着生产力的巨大发展。这就是说,共产主义社会的每一个工作人员付出劳动将比以前减少。工作日将越来越缩短,人们将更多地从自然界的束缚中解放出来。既然人们在谋取衣食方面花费的时间少了,那就意味着他们将有更多的时间用于精神上的发展。人类的文化将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同时它将是真正的人类文化,而不是阶级文化。随着人压迫人现象的消失,自然界的压迫也将消失。人类在这里开始过着真正有理性的,而不是兽性的生活。

  共产主义的反对者们总是把共产主义描绘成平均分配。他们说,共产党人想把一切都夺走,然后再平均分配,包括土地和其他生产资料,以及消费资料。没有什么比这种观点更荒谬的了。首先,这种普遍的重新分配是不可能的。因为可以平分土地、耕畜、货币,然而绝不能平分铁路、机器、轮船、复杂的设备。这是第一。第二,平分不但不会带来什么好处,反而会使人类倒退。这种平分意味着会形成大量的小私有者。而我们已经知道,从小私有制和小私有者的竞争中产了大私有制。就是说,如果实现了普遍的重新分配,那历史又要重演,人们又要重复那个说了又说的故事。

  无产阶级的共产主义(或无产阶级的社会主义)是大型的、协作的、统一的经济。它是从资本主义社会的整个发展和无产阶级在这个社会中的地位里产生出来的。需要把它和下列几种情况区别开来:

  (1)流氓无产阶级的社会主义(无政府主义)。无政府主义者指责共产党人说,似乎共产主义在未来的社会里还保留国家政权。我们知道,这是不对的。真正的区别在于,无政府主义者更多注意的是分配,而不是生产组织;他们所想象的这种生产组织,不是巨大的协作经济,而是大量小型的“自由的”、自治的公社。显然,这种制度不能使人类从大自然的压迫下解放出来;它的生产力发展甚至都达不到资本主义制度下所能达到的那种限度。这是因为无政府主义不是使生产合并扩大,而是使生产分散化小。所以无政府主义者在实践上常常倾向于瓜分消费品,并反对组织大生产,这是毫不奇怪的,而是所谓流氓无产阶级的即无赖无产阶级的。这个阶级在资本主义制度下生活很苦,但是却不能做任何独立的创造性工作。

  (2)小市民的(城市小资产阶级的)社会主义。它依靠的不是无产阶级,而是破产者的手工业者、小市民,部分地依靠知识分子。它反对大资本,但为的是小企业活动的“自由”。它多半主张资产阶级民主,反对社会主义革命,希望通过“和平途径”来达到自己的理想,如通过发展合作社、劳动组合、联合手工业者等等办法。我国很大一部分城市社会革命党的合作社就属于这种类型。在资本主义制度下,这些合作社企业逐渐退化成为一般的资本主义组织,而这些合作社的举办人本身同纯粹的资产者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3)农业-农民社会主义。这种社会主义具有各种各样的形式,有时近似农村无政府主义。它的最大的特点是,它从来就是把社会主义想象为大经济,非常近似于主张瓜分和均分的思想;他们与无政府主义的区别主要在于要求有牢固的政权,以保卫自己反对地主,同时也反对无产阶级;社会革命党的“土地社会主义化”就是这样的“社会主义”,这种“土地社会主义化”想永远巩固小生产,害怕无产阶级,害怕整个国民经济变为大型的协作统一体。此外,在某些农民阶层中还有一些其他型式的社会主义,它们更多地接近于无政府主义,不承认国家政权,但是带有和平的性质(如教派共产主义,反正教仪式的教徒等等)。农业-农民的情绪只有在多年以后,当农民群众懂得了大经济的一切优越性(关于这一点,我们下面还要多次提到)的时候,才能够铲除。

  (4)奴隶主和大资本家的所谓社会主义。实际上,这里连社会主义的影子也谈不上。如果说上述三派的“社会主义”里还有那么一点迹象,如果说它们还是反对压迫的,那么,在这里,有的只是空话,是以欺骗手段来混淆视听。资产阶级学者曾使这种子观点风行一时,而妥协派的社会主义者们也和他们唱一个调子(其中包括考茨基之流在内)。例如,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的“共产主义”就是这样。其含义就是,奴隶主的组织“合伙地”和“共同地”剥削无权利的奴隶大众。在奴隶主之间是完全的平等和普遍的一律。奴隶们则一无所有:他们变成了牲畜。十分明白,这里没有一点社会主义的气味。现在有一些资产阶级教授也在“国家社会主义”的招牌下鼓吹这类“社会主义”,其唯一的区别就是变为奴隶的是现代无产阶级,而代替奴隶主的是高高在上的大资本家。事实上,这里一点社会主义的影子也没有,有的只是国家的、苦役式的资本主义(关于这一点,下面还要谈)。

  小市民的、农民的和流氓无产阶级的社会主义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所有这些非无产阶级的社会主义形式,都不考虑发展的实际进程。发展的进程是在引向生产的扩大。而他们的一切却是以小生产为基础的。所以,这种社会主义无非是一种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乌托邦”空想。




第二十三节 无产阶级专政


  为了实现共产主义制度,无产阶级必须掌握全部政权和全部武力。如果它不掌握这种力量,如果它在一段时间不成为统治阶级,那它就不可能推翻旧世界。不言而喻,不经过战斗,资产阶级是不会交出自己的阵地的。要知道,对资产阶级来说,共产主义意味着丧失从前的强权地位,丧失榨取工人血汗的“自由”,丧失获得利润、利息、地租等等的权利。因此,无产阶级的共产主义革命,社会的共产主义改造会遇到剥削者的疯狂斗争和反抗。由于这种反抗必然会是很大的,所以工人的,即无产阶级的政权应当是工人专政。“专政”意味着特别严厉的管理方式和对敌人的坚决镇压。在这种情况下,根本谈不上一切人的“自由”,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无产阶级专政同资产阶级的自由是势不两立的。这种专政之所以需要,是为了剥夺资产阶级的自由,捆住它的手脚,使它不能进行反对革命无产阶级的斗争。资产阶级的反抗越激烈,它越疯狂地施展自己的力量,它越危险,那么,无产阶级专政就应当越严厉和越无情,甚至必要时对采取恐怖手段也在所不辞。只有彻底镇压了剥削者,只有当他们不再反抗的时候,只有当他们不存在对工人阶级捣乱的任何可能性的时候,无产阶级专政才会日益缓和;同时从前的资产阶级将渐渐地同无产阶级打成一片,工人国家将逐渐消亡;而整个社会将变为没有任何阶级的共产主义社会。

  在无产阶级专政这个暂时的机构下,生产资料实质上不是一无例外地属于整个社会,而是只属于无产阶级,属于它的国家组织所有。在这里,工人阶级即人口的大多数暂时垄断全部生产资料。因此,在这里,还不完全是共产主义的生产关系。这里还有社会划分为阶级的现象;这里还有统治阶级(无产阶级);这里有这个新阶级对全部生产资料的垄断;这里有镇压敌人的国家政权(无产阶级政权)。但是,随着过去的资本家、地主、银行家、将军和主教的反抗遭到镇压,无产阶级专政的制度将不经过任何革命而转入共产主义。

  无产阶级专政不仅是镇压敌人的工具,而且是经济变革的杠杆。要知道,这种变革必须以生产资料公有制来代替私有制;它必须没收(“剥夺”)资产阶级的生产资料和流通手段。谁将干这件事情而且应该干这件事情呢?很清楚,不是个别人,哪怕他是无产阶级出身的人。如果是个别人或者即使是个别集团来干这件事情,那么,在最好的情况下也只会是瓜分,而在坏的情况下简直就会变成掠夺。因此,很显然,必须由有组织的无产阶级力量来剥夺资产阶级。而这种有组织的力量就是专政的工人国家。

  对无产阶级专政的非难来自各个方面。首先是无政府主义者。他们说他们反对任何政权和任何国家,然而布尔什维克共产党人却维护苏维埃政权。任何政权都是暴力和对自由压制。所以应当推翻布尔什维克和苏维埃政权即无产阶级专政。任何专政都是不需要的,任何国家也是不需要的。这就是无政府主义者的论断。他们的反对意见只是从表面看来很革命。实际上,无政府主义者不是比我们布尔什维克更左,而是更右。实际上我们为什么需要专政呢?是为了有组织地彻底打垮资产阶级的统治,是为了用暴力对付无产阶级的敌人(我们公开地说出这一点)。无产阶级专政就是无产阶级手中的一把斧子。谁反对它,谁就是害怕坚决的行动,谁就是害怕得罪资产阶级,谁就不是革命者。当我们完全战胜资产阶级的时候,我们就将不再需要任何无产阶级专政。但是,当存在你死我活的斗争时,工人阶级的神圣职责就在于坚决镇压自己的敌人。在共产主义和资本主义之间必定有一个无产阶级专政的时代。其次,反对专政的还有社会民主党人,其中包括孟什维克。这些先生完全忘记了他们自己曾经写过的东西。在我们同孟什维克一起制定的旧纲领中曾直截了当地指出:“社会革命的必要条件就是无产阶级专政,即由无产阶级夺取政权来镇压者的一切反抗。”孟什维克也认可了(在口头上)这一点,可是,当见诸于行动的时候,他们就开始为资产阶级的自由遭到破坏,为资产阶级的报纸被查封,为“布尔什维克的恐怖”等等而大喊大叫。其实当时连普列汉诺夫也极其赞同对资产阶级采取的无情的措施,说我们可以剥夺资产阶级的选举权等等。现在这一切都被转入资产阶级阵营的孟什维克置于脑后。

  最后,有许多人从道德方面责难我们。他们说,我们的论断象野蛮的霍屯督人一样。霍屯督人说:“我偷邻居的妻子是好事;他偷我的妻子是坏事。”他们说,布尔雪维克同野蛮人毫无区别,因为布尔什维克说:“资产阶级对无产阶级施行暴力是坏事;无产阶级对资产阶级施行暴力是好事。”

  提出责难的人一点也不了解所谈论的问题。他们谈到霍屯督人,其实那是两个同样的人,他们根据同一理由互偷对方的妻子。然而,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不是两个同样的阶级。无产阶级是人数众多的阶级,资产阶级是一小撮人。无产阶级为争取全人类的解放而斗争,资产阶级为保护为保存压迫、战争和剥削而斗争;无产阶级为共产主义而斗争,资产阶级为保存资本主义而斗争。如果资本主义和共产主义是同一制度,那么,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就象两个霍屯督人。而现在只有无产阶级为建立新制度而斗争;凡是帮助它进行这场斗争的事都是有益的;凡是有碍这一斗争的都是有害的。




第二十四节 夺取政权


  无产阶级以夺取国家政权的办法来实现自己的专政。然而什么是夺取政权呢?很多人认为,为夺取资产阶级的政权就象把皮球从一个口袋里拿出来放进另一个口袋里一样。原先这个政权在资产阶级手里,后来无产阶级赶走了这个资产阶级,并把它手里的政权拿来归为已有。不是建立新政权,而是把旧政权抓在自己手里。

  这种观点完全不对,只要仔细地想一想,就能看出它错在哪里。

  国家政权是一种组织。资产阶级的国家政权是资产阶级的组织,在这个组织里,所有的人都是按一定的方式挑选出来的:在军队里,将军是从上层的富人中挑选,在行政机关等等部门里,部长是从富人中挑选的。无产阶级在为政权而斗争的时候是反对谁呢?首先就是反对这个资产阶级组织。既然无产阶级反对这个组织,那就是说,其任务就是要打击这个组织,摧毁这个组织。而既然国家的主要力量在于军队,所以要战胜资产阶级首先就必须瓦解和摧毁资产阶级的军队。德国共产党人没有能够推翻谢德曼和诺斯克的政府,就是因为没有摧毁它的白卫军。如果敌人的军队完好无损,革命就不可能胜利;革命的胜利,也就是资产阶级军队的瓦解和崩溃。因此可以说,对沙皇专制的胜利,就意味着沙皇国家和军队的局部摧毁和瓦解;而十月革命的胜利,则意味着临时政府的国家组织和克伦斯基的军队的彻底摧毁和瓦解。

  革命就是这样摧毁旧的政权和建立新的、不同于过去那样的政权。当然,也有一些旧政权的组成部分进入这个新政权,但是,它们是按照另一种方式来安排的。

  就是说,夺取国家政权不是夺取原有的那个组织,而是建立另外的组织,即在斗争中获得胜利的阶级的组织。

  这个问题具有巨大的实际意义。例如,有人指责德国的布尔什维克(就象曾经指责俄国的布尔什维克一样),说他们瓦解军队,促使纪律松弛、不服从官长等等。很多人至今还觉得这种指责很可怕。其实这并没有什么可怕。就是应当瓦解那些遵照军官和资产者的命令来反对工人的军队,哪怕他们是自己的同乡。否则就会葬送革命。就是说,瓦解资产阶级军队并没有什么可怕的,革命者应当把摧毁资产阶级的国家机构看作是自己的功绩。在资产阶级的纪律没有受到破坏的地方,资产阶级是不可能战胜的。绝不能又想打倒它,同时又怕刺伤它。




第二十五节 资本主义社会的共产党和阶级


  无产阶级要想在一个国家获得胜利,它就需要团结起来和组织起来,需要拥有自己的共产党,这个党要能够清楚地看到资本主义的发展趋向,要能懂得工人阶级的真实状况和真正利益,要能解释这种状况并能参加战斗和领导战斗。任何一个政党在任何时候和在任何地方都不能使本阶级的所有成员一个不漏地都加入到自己的行列中来,因为任何一个阶级从来也没有达到这样的觉悟程度。通常加入党的都是阶级中最“先进的”分子,这些人最能正确认识本阶级的利益,在斗争中最勇敢、最坚毅和最顽强。因此,党在自己的人员数量上,总是大大少于它所捍卫其利益的那个阶级的人数。但是由于党捍卫的正是这些已被正确认识了的利益,所以党通常起着领导作用。它们率领着整个阶级,而争取政权的阶级斗争也就表现为政党争取政权的斗争。为了搞清政党的性质,需要分析资本主义社会各个不同阶级的状况。从这个状况中产生出一定的阶级利益,而对这些利益的捍卫,正如我们所看到的,就决定了政党的实质。

  地主-土地占有者。在资本主义发展的初期,他们的经济是以农民的半奴隶制劳动为基础的。他们把土地出租给农民,以此收取实物(例如,对分制劳动,在地主的庄园里劳动等等)或金钱。这种地主阶级关心的是不要让农民到城里去,它反对任何新事物,希望继续在农村保持落后的半奴隶制关系,所以它反对发展工业。这种地主拥有世袭的贵族庄园,他们本人多半不经营自己的农庄,而是骑在农民背上过着寄生生活。与这种状况相适应,地主的政党过去和现在始终是最黑暗的反动势力的支柱。这些政党希望在各地恢复旧秩序,维护地主的统治,地主的沙皇(君主),巩固“达官贵人”的优势,使农民和工人处于完全的奴隶地位。这就是人们所说的保守政党,或者更精确地说是反动政党。由于从来军人都出身于贵族地主,所以毫不奇怪,地主的政党和陆海军将军是最有交情的。世界各国都有这种情形。

  普鲁士“容克阶级”(在德国把大地主称为容克)可以作为这种范例,军官团都来自容克阶级,而我们俄国的贵族,即所谓的野蛮地主或杜马代表——马尔柯夫第二、克鲁平斯基之类的“死硬派”也在此列。如果以沙皇的国务会议为例,那么可以看出,它的绝大部分成员恰恰是由这个地主阶级的代表组成。古老世袭的大地主一般都拥有各种不同的爵位,例如公爵、伯爵等等:他们都是曾拥有几千名农奴的祖先的继承者。俄国的地主政党有:俄罗斯人民同盟、“民族主义派”(以克鲁平斯基为首)、右派十月党人等等。

  资本主义的资产阶级,它所关心的是要从正在发展的“本国工业”中获取更高的利润,也就是从工人阶级身上榨取更多的剩余价值。显然,它的利益和地主的利益并不完全一致。一旦资本侵入到农村,它就会破坏那里的旧关系;它会把农民从农村拉到城市里去,形成了城市里的庞大的无产阶级,并引起了农村新的需求;狂暴的“工匠”纷纷出现,从前温顺的农民开始“不安分”了。因此,所有这一切新事物都不合地主死硬派的心意。相反,资本主义的资产阶级却从中看到了自己的亨通的迹象。从农村吸引到城市里的工人越多,为资本家服务的雇佣劳动力就越多,劳动力的价钱也就越便宜;农村破产得越厉害,越是有更多的小业主停止生产自己需要的各种产品,他们就越是需要从大工厂主那里购买这一切;就是说,农村为自己的需要而生产一切的旧关系消失得越快,工厂商品的销售市场就越大,资本家阶级的利润就越高。

  所以资本家阶级对老的地主提出抱怨(还有地主兼资本家,他们自己依靠雇佣劳动和机器经营自己的农庄;他们在自身的利益上更接近于资产阶级,并且一般都加入大资产阶级的政党)。但是,当然资产阶级的主要斗争是反对工人阶级。当工人阶级的斗争只是反对地主和很少反对资产阶级的时候,资产阶级是以非常赞许的眼光看待工人斗争的(例如,1904——1905年10月以前)。而当工人阶级实现自己的共产主义利益,并起来反对资产阶级的时候,资产阶级就联合起地主共同反对工人了。现在,全世界资本主义资产阶级政党(所谓的自由党)都在向革命的无产阶级进行疯狂的斗争,并正在组织一个总的反革命的政治参谋部。

  在俄国,人民自由党或所谓“立宪民主党”,还有几乎消失了的“十月党”,就是这样的政党。工业资产阶级、资本主义地主、银行家,以及他们的卫士——大知识分子(教授、待遇优厚的律师和作家、工厂厂长),——组成了这个党的核心。1905年,这个党曾抱怨专制制度,但已经有些害怕工农了;二月革命以后,它就站到了所有反对工人阶级政党(布尔什维克共产党)的党派的最前列。1918年和1919年,立宪民主党领导了所有反对苏维埃政权的阴谋活动,参加了邓尼金和高尔察克将军的政府。总之,它成了黑暗反动势力的首领,并彻底和地主政党同流合污了。之所以发生这种情况,是因为在工人阶级的压力,大私有者们的所有派别集团都联合成一个黑暗的营垒,而为首的就是其中那个能量最大的党。

  城市小资产阶级和小知识分子。这里包括手工业者、小店主、小公务员和小官吏。实质上这不是一个阶级,而是相当混杂的一部分人。所有这些人多少都受到资本的剥削,他们的工作常常超出了他们力所能及的程度。其中很多人在资本主义发展的过程中被毁灭了。然而,他们的劳动条件使他们大部分人都意识不到在资本主义制度下自己的状况是毫无希望的。以手工业者为例,他们象牛一样勤劳。资本运用种种方式剥削他们:高利贷者剥削他们;再者譬如,他们为之工作的商店也剥削他们,等等。但是手工业者却仍然觉得自己是“业主”:他们使用自己的工具劳动,他们表面上是“独立的”(虽然实际上他们周身被缠在资本主义的蜘蛛网上);他们还希望自己“出人头地”(他们常常想:“一旦事业好转,我就可以为自己买这个买那个。”);他们竭力不与工人接近,他们效仿的榜样不是工人,而是大业主,因为他们一心想成为这样的业主。所以说,尽管他穷得象教堂里的老鼠,但他们对待自己的剥削者却往往要比待工人阶级还要亲。小资产阶级政党常常打着“激进党”、“共和党”的旗号,有时也打着“社会党”的旗号(参看第二十二节)。要改变小业主的错误的立场是很难的:这不是他们的“罪过”,‘而是他们的不幸。

  在俄国,小资产阶级政党比任何地方的小资产阶级政党都更善于给自己戴上社会主义的假面具。“人民社会党”、“社会民主党”部分孟什维克就是这样。不过,需要指出的是,社会革命党主要是力图依靠农村中的中农和富农分子。

  农民。农村中农民所处的地位与城市里的小资产阶级很相似。他们实质上也不是一个阶级,因为他们在资本主义制度下,总是不断地分化到各个阶级中去。在任何一个村落里,经常有一些农民外出谋生,随后完全变成为无产者。另有一些人则爬上了富农的地位。农民中的中等分子,即所谓的中农,情况也很不稳定:一部分中农破产了,成为无马的农民,以后又成为雇农,成为作坊、工厂的工人;另一部分人时来运转,“成了事”,变为富人,成为“善于经营的农夫”,自己雇用工人,购置机器,一句话,成为企业主-资本家。所以可以说农民不是一个阶级。在农民中至少应当区分出三部分人:富农或剥削雇佣劳动的农业资产阶级;自己进行劳动,但不剥削雇佣劳动的中农;最后,半无产者和无产者。

  不难理解,所有这些人由于他们的地位不同,所以对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的阶级斗争的看法也不同。富农一般是和资产阶级结盟,甚至常常和地主结盟(例如,在德国,所谓的“大农”和牧师及地主共同加入同一个组织;在瑞士、奥地利以及法国部分地区也是这种情况;在俄国,富农在1918年就已经开始支持所有的反革命阴谋)。半无产者和无产者阶层在他们同资产阶级和富农的斗争中自然支持工人。至于中农,这里情况要复杂得多。

  假如中农能够很快明白,在资本主义制度下他们大多数人是没有出路的,只有少数人能挤进富农的行列,而其余的人则注定要过着半乞丐式的生活,那么他们就会坚决彻底支持工人。然而他们的不幸正在于他们同手工业者和一般城市小资产阶级的情况一样。每一个中农内心里都想出人头地、想发财致富。但另一方面,资本家、高利贷者、地主、富农又压迫他们。所以中农大多数在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摇来摆去。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完全站到工人的立场上来;但同时他们怕地主比怕火还厉害。

  在我们俄国可以特别清楚地看到这种情况;中农支持工人反对地主富农;但事后又常常担心,要是实行“共产”,是否更坏,于是又去反对工人:富农对他们的引诱常常得逞;而当重新出现了地主(邓尼金、高尔察克)的危险时,他们又开始去支持工人。

  这种情况也影响到政党的斗争。中农有时拥护工人政党(布尔什维克共产党),有时拥护富农和大农的政党——社会革命党。

  工人阶级(无产阶级)是“除了他们的锁链以外而一无所失”的阶级。它不但受资本家的剥削,而且正如我们已经看到的那样,资本主义发展的过程使工人阶级团结起来,成为一股团结一致的,习惯于共同劳动和共同斗争的重要力量。所以工人阶级是资本主义社会中最先进的阶级。所以,只要有可能存在,工人阶级的政党就是最先进的、最革命的政党。

  这个党的目标自然是共产主义革命。为了这个目标,无产阶级政党应该是毫不妥协的。它的任务不是和资产阶级讨价还价,而是推翻资产阶级,镇压资产阶级的反抗。它——这个政党——应该“揭露剥削者的利益和被剥削者的利益之间的不可调和的对立性(我们旧的纲领就是这样说的,孟什维克也是签了字的;可惜,他们完全忘记了这一点,而和资产阶级接吻去了)。

  然而我们党对小资产阶级、城市非无产阶级的贫农和中农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态度呢?

  根据以上所说,我们的态度是很清楚的。我们应该千方百计地证明和解释,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希望过上美好的生活——这是欺人之谈或是自我欺骗。我们应该耐心地和经常地向中农解释,他们应该坚决地投入到无产阶级的营垒中来,不怕任何困难,和无产阶级一起奋斗;我们必须指出,如果资产阶级胜利了,只有富农会得到好处,他们会变成新的地主。总而言之,我们应该号召所有的劳动人民同无产阶级团结一致,使所有的劳动人民转到工人阶级的观点上来。小资产阶级和中农充满着偏见,这些偏见是由他们的生活条件所造成的。我们的责任就是要揭露事物的真实状况:手工业者和劳动农民的状况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地主——老的(来自贵族)或者新的(来自富农)总是骑在他们的脖子上;只有在无产阶级胜利和巩固的条件下才能以新的方式改造生活。然而,无产阶级要想取得胜利,那就必须要有自己的组织、要有一个强有力的、团结的和坚决的党,所以我们应该号召所有那些向往这种新生活并学会按无产阶级思考方式和斗争的劳动人民加入我们的队伍。

  从德国和俄国的例子可以看出,一个团结和战斗的共产党具有什么样的意义。德国无产阶级是很发达的。但是在战前却没有一个象俄国布尔什维克共产党这样的工人阶级的战斗政党。只是在战争期间卡尔·李卜克内西、罗莎·卢森堡同志等才开始组建单独的共产党。所以在1918年和1919年期间,尽管多次起义,德国工人却未能战胜资产阶级。在俄国就有一个这样不妥协的政党,这就是我们的政党。由于这样,俄国无产阶级就有了好的领导。正因为如此,尽管有各种各样的困难,俄国无产阶级却成了能够如此团结一致和如此迅速地取得胜利的第一个无产阶级。我们的党在这方面可以成为而且已经成为其他共产党的榜样。它的团结性和纪律性是遐迩皆知的。它确实是无产阶级革命的最有战斗性的、领导的党。


  第三章书目:马克思和恩格斯《共产党宣言》。弗·伊林(列宁)《国家与革命》。格·普列汉诺夫《法国大革命一百周年》。亚·波格丹诺夫《经济学简明教程》。奥·倍倍尔《妇女和社会主义》(《未来国家》一章)。亚·波格丹诺夫《红星》(乌托邦)。科尔萨克《法律的社会和劳动的社会》(收在《现实主义世界概论》文集)。关于无政府主义,参看:斯·沃尔斯基《无政府主义的理论与实践》。叶·普列奥布拉任斯基《无政府主义和共产主义》。弗·巴扎罗夫《无政府主义的共产主义和马克思主义》。关于资本主义社会中的阶级,参看:卡·考茨基《阶级利益》。关于小资产阶级政党的特点,参看:马克思《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卡·马克思《德国的革命和反革命》,以及《法兰西内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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