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洛哥
(1911年7月24日)
“在这整个把戏里,我看出那些掌握国家权柄的人想以此转移大家对国内状况的注意力,为国会选举制造气氛。由于对内政策,我国政府处于连狗都会同情的境地。因此,它就采取那种惯用的手段,就像1887年俾斯麦利用布朗热[4]和1906年毕洛夫利用霍屯督人一样。我相信,贝特曼·霍尔韦格和基德伦-魏希特[5]先生什么蠢事都会干出来,也就是说,也会干出引起欧洲严重冲突那样的蠢事来。但是在摩洛哥问题上,我看这些先生还不会放手干,因为那里涉及相互冲突的资本家的利益,其中‘法国’集团在德国的势力也是比较强大的。
这个矿山争夺战已经打了好几年。大家知道,一位名叫曼奈斯曼的先生把钱给了摩洛哥的苏丹,换得了一份文件;他和他的朋友们,还有一小撮自称为泛德意志派的惹是生非的家伙声言:有了它,曼奈斯曼兄弟公司便获得了摩洛哥矿山的垄断权。当然,文件的内容跟阿尔几西拉斯协定[6]是矛盾的。曼奈斯曼和他的朋友们声称,这没有什么关系,因为阿尔几西拉斯文件不能对以前的协定有什么影响。
尽管曼奈斯曼和他的朋友们在报刊上大吵大嚷,但并没有使前外交国务秘书冯·舍恩对曼奈斯曼的协定哪怕只说一句附和的话,因为他不愿公开表示反对曼奈斯曼的态度。但当他迫不得已表示看法时,说的话对曼奈斯曼先生极为不利。原因与其说是由于曼奈斯曼的法律基础不保险,不如说是在于同他对立的资本利益。和曼奈斯曼竞争的是一家法国的矿山辛迪加。但除了施奈德以外,克虏伯、蒂森和德国钢铁企业联合会的其它巨头在这个辛迪加中也有一份。他们说,如果摩洛哥像曼奈斯曼所声称的那样蕴藏着大量的铁矿,那么,我们可以自己去开采,不必受曼奈斯曼的剥削。在剥削这方面,这些先生愿当主体,而不愿当对象。这个抗衡力比任何法律的和国家法的理由都更重要。就曼奈斯曼这些先生钻采铁矿来讲,他们最近已经把工作移到了阿迦迪。从那儿传来了抱怨声,说技术人员在工作中受到了阻碍。因此,贝特曼·霍尔韦格和基德伦-魏希特在这里对曼奈斯曼及其一伙的喊叫作了让步。但我不相信这些人会继续让人施加压力,因为否则的话,他们会损害钢铁企业联合会中巨头们的利益。因此简短地说,我相信我们对外政策的领导人什么蠢事都会干出来,但我不相信他们会继续这样干下去,因为否则的话,他们会损害最大的资本家们的利益,而在这方面,这些人有敏锐的目光,会及时地要求‘停止’。
要是我们过早地忙于处理此事,自己把内政方面的一切问题搁在摩洛哥问题之后,使人们有可能由此造出一个有效的反对我们的选举口号,那么后果是难以预料的,因为在仇恨和害怕社会主义者方面,克虏伯和蒂森并不比贝特曼逊色。同我们的切身利益有关的是,在讨论中不让人把国内的事情即捐税政策、大庄园主的优惠权、保险条例等等挤掉。但是,如果我们自己‘在每一个村庄’都谈论摩洛哥问题,并以此推动这股逆流的话,就可能就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如果贝特曼先生之流在这场赌博中遭到应得的失败——这很有可能,因为他们是笨得出名的,那么我们在选举时就又多了一条论据。”
发表于1911年7月24日《莱比锡人民报》第168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