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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革命——及其可能遇到的危险
曼德尔
资料来源:十月评论 第16卷第7期(总第146期)1989年11/12月
(《国际观点》编者按:东德政治革命的伟大情景,不但是工人民主的再生,而且提供了对于革命和社会主义的远景使人振奋的争论题材。11月初,我们的同志埃·曼德尔接受汉波特大学邀请去作二次演讲。东德的反对力量趁这个机会组织了一个公开讨论会,邀请曼德尔和东德共产党的几位代表就社会民主的问题进行争论。在这些争论,曼德尔是以第四国际的代表发言,所以能够提出我们这个派别的一般观点。他也有机会参加了柏林围墙决口以前的群众示威游行。]
震撼了东德的群众运动高潮已经达到了真正革命的程度。这个运动已经远远超过了自从1968年以来,如果不是自从[1936年的]西班牙革命以来我们所见的任何事件。这可从参加人数之多来证明。在11月4、5、6日,将近二百万人上街。在11月4日,75万至100万人在东柏林示威游行。这是德国工人运动史上最大的示威游行。
在同一时间,35万人在来比锡,30万人在德累斯顿,7万人在卡尔·马克思城,6万人在海兰,5万人在茨外口,2万5千人在筛林,几万人在其它小城市。以人口比例来算,这等于7、8百万人在法国或意大利示威游行,或者5、6百万人在西班牙。
毫无疑问,大多数的示威者是工人。光是人数的多少就可证明这点。像来比锡,这么一个50万人口的工业中心城市,如果绝大多数的工人阶级不是上街头,它哪里会有35万个示威者?像东柏林这么一个150万人口的城市,难道知识分子、家庭主妇和中学生有75万至100万人吗?
东德所开始的革命之具有无产阶级性,也可由企业中的广泛骚动和不满得到证明。当然它还没有1968年法国5月和1969年意大利的热烈秋天那样的罢工浪潮。但是在多数大企业中,工人们经常集会讨论问题。在几个工人『基地』,特别是在全国最大工厂卢那化学厂,工人集会讨论了一个议决案,要求发动三天总罢工来逼使厂的政治局辞职。政治局不得不辞职了。
人民自动提出大量的要求
11月4日的东柏林示威进行的特点是,除了人数众多以外,示威的人民也前所未有地、自动提出了大量要求。一整批被严密地组织、被窒息和被压迫了几十年的工人阶级,现在突然觉醒,像个打开了锁炼的巨人。这是每个真正革命所共有的特征之一。
这些卑下的、被压制的人们,站立起来,挺直胸膛,向前进行,而且高呼所有他们认为不对的事情,所有使他们受苦的事情。这批人民在11月4日占领了东柏林市中心。过去从未见过的事情发生了。他们不只是高呼。他们不像法兰西大革命时那样著名人物写出他们的要求。他们自己写。
示威者携带了至少7千个他们自己做的标语牌和旗帜。因此,百分之九十以上不来自任何组织或团体。它们直接来自劳动人民群众的心声。罗莎·卢森堡的后裔真没有辜负了她。今天,历史已经宣告她没有白白战斗;她没有白死。
我不能把所有的标语记载在这里。这些标语的一般语调反映了希望和怀疑、幽默和无礼的结合。这种结合恰当地反映了群众现阶段的意识水平。示威者的政治感的另一指示是,游行散后,他们不把标语牌带回家,而把它们钉在议会大厦墙上。
以下是几个具有代表性的标语:『我们是人民』,『我们要留在这里』,『自由选举』,『反对镇压』,『使新论坛成为合法组织』,『工会自由』,『旅行自由』。
工人与知识分子的合作
这次的示威游行是由东柏林四人剧院的工会支部所组织的。它标志了知识分子和工人的合作,使我们想起布拉格之春,而且觉得与苏联的情况完全不同,更不必说匈牙利和波兰了。
二十七位演讲者代表了极左以外的所有反对派。也有二个东德共产党改革派的人发言,但他们受到不少群众的嘘声。一位演讲者特别提出了独立工会筹备小组的要求:提高工资;缩少养老金的差异;人民控制供应品。
在讲台上,以及在人群中,示威游行有使人热血沸腾的国际主义色彩。集会开始是一首支持尼加拉瓜的歌曲,由二位在数星期前遭到警察殴打的青年歌手主唱。大众给他们热烈的掌声。
有人呼吁支持捷克受镇压的反对派份子。有人挥动支持南非洲斗争的旗帜。有人举着舆中国学生团结一起的标语牌。有人举着一面反映了愉快的柏林人的率直的大宇牌:『老戈,谢谢你。你帮过我们的忙。现在我们要帮忙你。』有人在讲台上念了一首苏联的诗。诗名是:『一位无名的政治犯致斯大林同志的信』。
所有这些并不是偶然提出的,正如群众一致反对民族主义和军国主义不是偶然发生一样。今天,东德是世界上唯一完全由社会性质所定性的国家。没有民族性质。东德人民完全反对军国传统,包括东德官僚层试图移植到青年的脑中、但又没有成功的斯大林主义和普鲁士军国主义的结合。这至少在目前就给东德的工人、知识分子和青年带来了国际主义的真正开端。它的前途就要看政治革命的前途,和它在欧洲及世界上其它国家的反响了。
许多成果已被积累起来
仅仅在一个月之间,劳动群众的浪潮已经积累了许多成果。东德的政治与社会局势已快速地变成为真正的革命爆炸。
反对派已经争取到合法的地位。所有的团体,包括极左派团体,都可以公开活动。主要的反对派『新论坛』不但在电台和电视上发表意见,而且受到西德电视的访问:新论坛至少在来比锡的基地拚命地吸收会员。它还极力争取参选的机会。事实上,除非反对派参加,否则,所有这些选举都会失去合法性。这点已经在原则上被11月8至10日所召开的东德共党中全会所接受。
镇压已经停止了。东柏林警察长在『红色市政厅』的露台上就警察的坏行为向大众道歉。受人痛恨的秘密警察不敢乱动。其头子已被赶出政治局。无疑地,他也会被赶出中央委员会。
移民的权利和旅行的自由已被认可。政府已经根据示威者的要求全部辞职。新任总理莫德罗,原是德累斯顿党委书记,他是亲戈尔巴乔夫改革派的主脑。他的助手舒哈布斯基企图在柏林塑造一个改革的形象。一部份保守派在街头的群众压力下已退出政治局。东德共党中产生倾向和派系
新闻媒介已经开放了,虽然还没有像今天的苏联那样开放,但比戈尔巴乔夫时代初期的情况是好多了。在党的报纸上,特别是在基层组织的报纸和共青日报《青年世界》上,非正规者的以及反对派的文件都受到广泛的传播。事实上,不同的倾向和派系正公开地在东德共党中形成(这比苏联走得更远)。东德共党于11月8日开始举行为期三日的中央委员会。那天晚上,会议大楼前发生了一幕史无前例的奇景:超过了一万个东德共产党反对派份子,举着数以百计的标语牌,要求在年底以前召开党的特别大会。11月10日党领导层屈服了,答应召开党的特别大会。
所有的反对派团体,包括东德共党内部的反对派,都准备出版印数极多的独立刊物。
工厂里也在讨论改换组织结构的问题。改革官方工会?还是成立新的工会?所有代表是否应该经过自由的、多重候选人的选举而产生?德国中部有光辉传统的工厂议会会员的新任务应该是什么?所有这些问题无疑会在最近将来得出决定。
教师们自动采取步骤使教育制度有新的生命。这个教育制度本来是受全世界人民所仰慕,但却被恐惧『不同的思维』的官僚层完全破坏。医生和护士正采取同样步骤来复苏卫生制度。
所有这些自发的活动,在全国各地发生,牵涉到数以十万人计的、各种范围的人民。在目前这个阶段,他们是完全不受控制的。无论如何,他们的效果会长存的。
举一个动人的例子:由于克伦茨的亲自下令,法兰福安渥特的奥西茨基中学的学生不但被开除,而且不许转入东德任何中学。他们犯了什么『罪』呢?他们手写了一个文件,要求稍为减少一点军费,把这笔钱用在教育上,因为欧洲的局势已经缓和。今天,这批学生在全国各地被当做民族英雄来接待。
但是,我们不应该被这些自发的狂欢冲昏头脑,而认为这个宏伟的革命运动只会因为它涉及的范围广而延续下来、得到胜利。这个革命爆炸包括了两个致命的弱点:
第一,现在只有真正自我组织的胚胎。从长期来看,示威游行,即使是最庞大的,也不能代替这些结构。比较有远见的反对派人士(党内及党外的)都看出了这点。他们尽其全力来推进自我组织。他们也在文章中提出这些建议。大量的传单在东德流传。
然而,目前群众似乎在犹豫不决,如果不是弃权的话。随着新形式的自我组织在工厂中出现,这个情况也许会改变。那就无疑会是革命的新跃进。
来比锡的特别情况
来比锡有特别的情况。新论坛已经成为群众组织。它事实上已经建立了一个双重政权的架构。它的领导层,虽然能够在每星期一领导巨大的游行,而且组织了有效率的纠察队,但不是选举产生的。
还有,群众运动和反对派既没有明确的政治目标,又没有想到应该创立运转政权的机构。一般而言,我们可以说在目前的政治力量中有五大派:
(1)群众性的反对派组织,包括新论坛、即刻民主、社会主义基督徒,以及改组后的社会民主党。所有这些组织都清楚地说,他们赞成建基于主要生产资料集体所有制和政治多元化的民主社会主义。但是,他们对于工人和人民国家的机构和政府,没有清楚的观念。『集团政党』,特别是吉拉斯的民主自由党也跟这一派人搞在一起,但它的观念更加含糊。
这些组织结合在一起,无疑会在自由选举中赢到多数。但是分化似乎必然会发生。新论坛的右派和一些『集团政党』份子会更向右转,其它的组织会向左转。社会民主党曾公开地宣布赞成,除了零售贸易以外,在所有企业中保持集体所有制。这会维持长久吗?目前很难预测。
(2)左派在东德共党内部的反对派中占多数,但在党外则占少数。它主张民主化的工人国家,而这个民主化工人国家应该建基在政治多元化、民主的自由、主要生产资料和银行的集体所有制、民主的和非中心化的计划以及工人自管。这一派人得到许多工人的支持,但是很难估计它的全面影响。
(3)保守的、后斯大林主义的派系主张维持现状,仅作少许表面的改变。它在官僚机构中占多数,在东德共党中占少数,而在无组织的群众中几乎不存在。
(4)官僚机构中的『改革派』。这一派在东德共党中占多数,但在官僚机构中(仍)占少数。在目前,它在非党的群众中引不起共鸣。但是,如果它实现了大量的改革,这个局面可能会改变。它分为二翼:技术官僚翼倾向于以匈牙利和波兰模式为基础的、受到瑞典式的『市场经济』强烈引诱的新自由企业主义;以及对工人阶级压力和社会主义传统的感觉比较敏锐的一翼。
东德共党很可能分裂为三或四个政党
(5)这一派我们可以称之为亲资本主义派。它赞成与西德无条件统一。这在目前情形下表示东德被帝国主义的西德所并吞。『集团政党』中的最小政党,国家民主党似乎是这个亲资本主义的倾向文化媒介。它在群众运动中得不到共鸣。在11月4至6日的大示威游行中,没有一个标语牌是要求统一的。在东柏林的示威中,7千个标语牌中只有2个要求『社会的市场经济』。有几个标语牌要求手工业者的自由。这个口号是没有什么可以反对的。
需要在政治上能干的前锋份子
但是,为了开启使政治革命能够胜利和巩固的道路,我们需要化更多时间和做更多工作,特别是需要一批前锋份子。为了在政治和经济的领域定出制度上一定的目标,这批前锋份子,需要在政治上,对所有参与运动的工人群众,应用联合阵线的策略。
几个星期来,东德人民,特别是反对派,已经对暴力镇压的威胁,特别是『德国的天安门』’看得非常严重。
虽然有此担忧,示威仍然继续,这个事实证明群众不但已经认识到他们的权力,而且已经不再恐惧和和宿命。这些事实就是真正革命的征象。而且,这个担忧不是毫无根据的。
11月9日无疑是决定性的日子。坦克已在来比锡布防,且有开火的命令。教室和医院都已空出来接待伤者。群众于是立刻警告人工厂中的工会支部。
据说,开火的命令,只在示威游行之前二小时,甚至半小时,才予以取消。取消开火的决定来自政治局,由克伦茨发布。无疑地,这是莫斯科施行强大压力的结果。
据说,戈尔巴乔失警告昂纳克,如果他对人民开火,克里姆林宫的整个外交政策就完蛋。他们就会再进入冷战的气候,比柏林围墙刚建立时的情况更坏,对苏联和所有东欧国家的经济有悲惨的后果。证实这个报告是非常重要的。但是,这似乎是可相信的,因为它代表对这样一个罪行在国际上反响的现实判断。
然而,示威游行的规模之大,也影响了政治局的决定。这就是说,即使克里姆林宫的领导层有改变,在这个阶段镇压是不可能的。虽然不能排除警察的挑衅,但是,由于反对派正确地着重运动的非暴力性,要示威者实行自我控制,而且以纠察队围绕着警察局来避免直接冲突,它尽可能地减少了这个威胁。
这个问题应该从更广的地理、历史角度来讨论。自从一九一七年以来,所有革命者都希望德国革命和俄国革命联系起来。这对世界革命代表决定性的突破。从反面来说,国际资产阶级(以及日后的资产阶级和克里姆林宫官僚层)要千方百计地找到宪兵把德国革命的可能性消灭于萌芽时候。诺斯克和它的自由圈;德国国防;希特勒的特务和军队;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占领车;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和华沙公约,都先后执行了这种宪兵的功能。
今天是一九一八年以后的第一次,东德的改治革命是在没有人能在目前扮演宪兵角色的国际环境中发生。这是世界规模上发生的、以及戈尔巴乔夫上台后发生的许多变化(例如抛弃了勃列日涅夫的有限主权论)所造成的。
我们必需认识到东德政治革命的胜利、东德工人阶级之夺取政权(这是可能的,虽然不一定),对世界革命可能发生的影响。东德的火花可能点燃整个欧洲,甚至苏联和中国。
克里姆林宫领导人面对不能解决的两难处境
这就导向克里姆林宫和华盛顿/波恩/北大西洋公约组织面对真正的进退两难。如果苏联像对一九六八年的捷克一样再度干涉,戈尔巴乔夫的整个政策就完蛋。同时,一个相等于(如果不是大于)美国人民反对越南战争浪潮的巨大抗议浪潮就会在苏联发生。但是,如果莫斯科让民主的工人政权在东德建立起来,这就会很快地传布到苏联、东欧和西德去。戈尔巴乔夫就会像恐惧瘟疫那样恐惧这个『使局势不稳』的效应。
同样地,如果华盛顿和波恩对东德工人进行干涉,一个巨大的抗议运动就会在西德爆发出来。这不但会导致总罢工,而且会对欧洲其它国家、甚至美国造成无可估计的反响。但是,如果他们避过了干涉,资本主义欧洲稳定的前景不会更好。
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一位代表已经在11月9日得出了这个像谜似的结论,说今天的华沙公约是使资本主义欧洲稳定的一个主要因素。虽然,就目前而论,华沙公约无力对东德工人进行干涉。徙工人和革命运动的观点来看,这个结论是合逻辑的。
必须极力保护东德工人的主权
我们必须保护东德工人的主权,使它不受任何限制。我们必须反对任何转移视线的行动和挑衅,东方和西方政府会利用这些挑衅,采取宪兵式的干涉行动,以阻止东德工人自由决定他们自己的命运。
陷入困境的官僚层,为了重新控制群众的反叛,就宣布实行真正的、但是有限度的改革。
由于群众的不信任和不满的深度,仅用诺言来疏导他们是绝对不可能的。11月8日克伦茨之被任命为党总书记、政府的辞职和新政治局的形成,都不过是『保守派』的后卫战。所有这些『过渡性解决』将会证明是短暂的。
官僚机构中以莫德罗为首的改革派,和部份较温和的反对派领导人所组成的联合政府,进行『戈尔巴乔夫式』的改革,也许会维持得久些。
这些较温和的反对派人士,一来基于机会主义的现实政治的考虑,二来恐惧『如果事情走得太远』(这个恐惧无论如何是一直存在的),克里姆林宫会干涉,三来恐惧『跳入黑暗之中』和真正的工人革命,可能正在准备『波兰式』的解决法,至少在政治的层面。这个解决法的意见是:反对派和共党内的改革派共组政府,,或者由反对派担任政府首脑,但是武装机构的控制还是在官僚高层手中。
如果反对派在自由选举中得到胜利,他们就会赞成这个解决法。甚至社会民主党,在西德的社会民主党直接支持下,可能走这条道路。现在的问题是:这样的改革会成功吗?在短期内,会成功;不过纯粹在宪法的层面上。但是,它肯定不会阻止群众运动的蓬勃发展。它决不能压制他们的多层面自我活动。相反地,它只会剌激群众的自我活动。这是与波兰局势大大不同的地方。
在这些情况下,这种改革也会激起政治分化。混杂的政治团体内部将不会稳定。在不短不长的时期中,『改革派』会失败的可能性很大。
经验证明一个群众运动,即使是最自发的,最广大的,也不能无限期地存在。它必须争取到决定性的胜利,否则的话,它就会开始退潮。没有人能在事先决定它的时限。
如果群众运动开始退潮,如果群众开始产生怀疑,如果希望开始消失,如果在这些情况下逃亡西德的东德人民的数量大增,如果经济局势变得更坏(比如说由于大规模的人材外流和未能解决的货币变换问题),那末,总有一天政治局势会转变。
人民准备保护已争取到的社会成果
留在东德的大多数人民就会想到,与其让穷困加深,不如以这个或那个形式与西德联合起来。即使到那个时候,人民也会准备在联合的资本主义德国的架构之中保护他们已争取到的社会成果(充分就业、社会保障制度、消除贫穷)。
西德资产阶级,为了它本身的利益,也许会计算到,统一后的经济利益和它对东欧其它国家的反响,会抵销这个行动的财政成本,和在政治、社会方面的风险(这将会是非常大的)。
到那个时候,政治革命将会因消耗和缺乏政治解决方法而遭到失败。东德工人阶级将会倒退回守势,极度失望,但不会失去斗争的潜力。长期来看,这个潜力可能提高西德工人阶级的斗争潜力。
然而,这个假设的前提就是在决定性的战斗以前就假定失败。
革命者却不作这种假设。在目前情况下,他们的任务是逆流前进,而且帮助东德工人以其全力来保卫、维护和援助在东德开始的政治革命,使它尽可能快速地得到胜利。
[兆立译自1989年11月27日的《国际观点》17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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