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马克思 - 恩格斯 ->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 第四十四卷 *关于意大利的状况 来自意大利的消息具有特殊的重要性;接到了意大利的一些城市、其中包括都灵、米兰、腊万纳和吉尔真提的来信。这些信件完全证实协会在意大利取得了长足的进展。 工人阶级,至少是在城市中,正在迅速地抛弃马志尼。马志尼对国际的攻击在群众中没有起任何影响。[605]但是马志尼的攻击却起了一个很好的作用:促使加里波第不仅明确表示完全支持我们的协会,而且就在这个问题上同马志尼公开决裂。加里波第在给撒丁王国法学家佩特罗尼先生(他后来当选为如今正在罗马开会的意大利工人代表大会的主席)的一封长信中表示出对马志尼派的愤慨,因为他们竟敢把他说成是一个对他周围的人,他的喽罗和谄媚者向来言听计从的老糊涂虫。他问,这些喽罗是谁?是否就是他参谋部里那些在1848年同他一起从南美洲来的人、那些1849年他在罗马遇到的人、1859年和1860年他参谋部里的那些人、那些不久前同他一起与普鲁士人作战的人?如果是的话,那么他肯定这是这样一些人:在意大利人们将永远以感激的心情怀念着他们的名字。让马志尼派去当这样的喽罗和谄媚者试试看。 “我再说一遍,您又搬出什么我的喽罗和谄媚者来,说他们总是牵着尼斯的那个白发孺子的鼻子跑,您这样做连别出心裁也算不上。您,佩特罗尼,在宗教裁判所的监狱里受苦十八年,而那时候恰恰是您那一派的人(马志尼派)被保皇派指控为我的喽罗和追随者。您把朝廷所发表的全部垃圾,特别是1860年以后的东西读一读,就会发现里面有这样的说法:要不是加里波第不幸处于马志尼的领导之下并被马志尼派所包围,那他还可能会有点用处。这都是假的。您可以问一问那些同我更接近或更亲近的人。他们还见到过有哪个人在下决心做一件自己认定是正确的事的时候比我更顽强?请问问马志尼本人,当他想把我拉过去干干他那种行不通的事情时,他是否觉得我那样容易被说服?请问问马志尼,我们之间分歧的由来,难道不是因为1848年我对他说,他在我军在明乔河同敌人打仗时以某种借口把米兰青年阻滞在市内是错误的吗?要知道马志尼是这样一种人:谁要是怀疑他的绝对正确,他是绝不宽恕的。”
加里波第接着说,1860年马志尼竭尽全力来阻挠和破坏将军的最终导致了意大利统一的西西里岛远征;后来,当马志尼知道了加里波第取得成功时,就坚持要加里波第在意大利宣布成立共和国,而在当时条件下这样做是荒谬的、极端愚蠢的;最后他[注:加里波第。——编者注]责备这位“人人都知道是呆在意大利的伟大流亡者”无耻地诬蔑巴黎的烈士,那些唯一在这个暴政、谎言、怯懦和堕落的时代高举着,甚至在临死时还高举着权利和正义的神圣旗帜的人们。他接着写道: “您诅咒巴黎,因为巴黎毁掉了旺多姆圆柱和梯也尔的住宅。可是您有没有看见整座村庄由于掩护了一个志愿兵或自由射手而被烧毁?而且不仅在法国如此,在伦巴第和威尼斯也是如此。至于在巴黎把宫殿倒上煤油放火焚烧的事,让他们去问教士们吧,教士们非常熟悉自己所宣讲的地狱之火,应该能够很好地判断煤油之火和奥地利人为烧光伦巴第和威尼斯的村庄而放的火之间有什么区别。那个时候伦巴第和威尼斯是处于这样一些人的奴役之下,他们枪杀了乌果·巴希、小西塞罗和他的两个儿子,以及成千上万的意大利人,因为这些意大利人犯有为罗马要求自由、为意大利要求自由的渎神罪。
他又回过头来谈了一下马志尼:一旦光明驱散笼罩着巴黎的黑暗,我希望您,我的朋友,要多多宽容人民因处境绝望而干出来的行为,这样的人民肯定是受了不好的领导——而易受教条主义者的高调所迷惑的民族一般都是如此——,但他们实质上是为自己的权利而英勇斗争的。不管那些诽谤巴黎的人怎么说,他们永远无法证明,是一些坏蛋和外国人——1849年他们在罗马就是这样称呼我们的——同一支有最精锐的普鲁士军队做后盾的大军对抗三个月之久。 而对国际呢?为什么要在几乎对这个协会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来攻击它?难道这个协会不是由于全世界的社会状况不正常而产生的吗?一个多数人为了勉强生存而做奴隶,少数人不是凭自己的汗水而是凭谎言凭暴力占有多数人的大部分劳动产品的社会,这样的社会难道不应当引起受苦群众的不满和报复吗? 我希望国际不要发生象巴黎人民那样的情况,就是说不要上那些教条炮制者们的当,相信了那些人的教条就会被弄得头脑膨胀起来,最后成为笑柄;希望国际对那些带领他们在精神和物质改进的道路上前进的人,要先认真考查其品格,然后才给予信任。” “马志尼和我两个人都老了,但是没有人能提出要我们和解。一贯正确的人是死也不会让步的。同马志尼和解?要和解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服从他,而这一点我觉得我是做不到的。”
最后,这位老战士用自己的过去来说明他始终是一位真正的国际主义者,他不论在什么地方都为自由而战斗:起初在南美洲,后来为罗马教皇[注:庇护九世。——编者注]效劳(是啊,甚至为罗马教皇效劳,当时罗马教皇扮演着自由派的角色),后来在维克多-艾曼努埃尔手下,最后在法国在特罗胥和茹尔·法夫尔手下。他在结尾中写道: “我和意大利的青年愿在需要的时候同你们,马志尼派并肩为意大利服务。”
加里波第在许多信中都明白地表示出他对国际的同情,但总是避免公开谈论马志尼,而最近这封信就不这样了,因而在意大利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他将促使新的拥护者站到我们的旗帜之下。还有通知说,关于罗马工人代表大会[606]的全面报告将送交总委员会的下一次会议。[注:见下一篇文章。——编者注]
注释: [604]在1871年11月7日总委员会会议的记录中恩格斯的发言是这样记载的:“公民恩格斯说,他有来自意大利各支部的许多消息,他想把它交给秘书以便每周在《东邮报》上报道。加里波第终于同马志尼断绝关系的信件,在意大利产生很大的影响,一得到该信,就把它放到报道中去”(《第一国际总委员会会议记录。1871—1872》第11页)。恩格斯的手稿没有保存下来。——第550页。 [605]指马志尼在1871年7月13日,9月7、14和21—22日在《人民罗马》(《Roma del Popolo》)报第20、28、29和30—31号上的文章。——第550页。 [606]1871年11月1—6日在罗马举行了基本上处于马志尼影响下的意大利工人团体、主要是互助组织的第十二次例行代表大会。——第553、554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