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马克思 - 恩格斯 ->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 第三十九卷64.致劳拉·拉法格
亲爱的小劳拉: 总算到了!我们在维也纳呆了六天,在布拉格呆了一天(在那里我们碰到了你的老崇拜者鲁道夫·迈耶尔)之后,星期六晚上到达这里。[74]维也纳是个十分美丽的城市,它的林荫大道(环城路)漂亮极了,在市政厅和对面的新的城堡剧院之间、右临国会大厦左靠大学的那个大广场,全世界没有比得上的。但是,维也纳对它的居民来说是太大了,他们刚刚在开始学习如何利用这些林荫大道;再过十来年,一切将会比现在更美好十倍,因为它将增加十倍熙熙攘攘的人群。 整个说来,大陆自从我上次看到它以来[123],已经发生了根本的变化。到处是生气勃勃、活跃发展的景象,与之相比,英国就好象处于静止状态。柏林我看的还不多(我1842年离开时的柏林,连一平方英尺也看不到了[124],我所看到的全是新的建筑),但从外表看,它确实是宏伟壮观的,虽然里面恐怕处处都不方便。倍倍尔的住宅(我和路易莎现在就住在他这里)相当漂亮舒适,可是图书馆[注:图书馆(英文:《library》)是马克思的女儿们给李卜克内西起的绰号。——编者注](昨天晚上我们是在他那里度过的)住的一套房子被建筑家安排得十分糟糕,简直使我感到可怕。在柏林这里,他们发明了“柏林屋”——一种窗子小得不象样的房子,柏林人差不多整天都在这种房子里过日子。前面是餐室(最好的房间,用于隆重场合)和客厅(更讲究,更不轻易使用),然后就是“柏林”窟;紧接着就是一条黑暗的走廊、几间窗户朝向院子的卧室和厨房。这种零乱拙劣的布局,是柏林(资产阶级的柏林)所特有的:前面漂漂亮亮,甚至是富丽堂皇,后面一片漆黑,乱七八糟,也不方便;前面只是给人看的,不方便的地方却是日常居住的。无论如何我目前的印象就是如此;但愿它能有所改善。 昨天我们看了“自由人民舞台”[125]的演出,它租用了柏林最舒适、最好的剧院之一莱辛剧院。预订座位的人象抽彩票一样争先恐后,可以看到池座和包厢里坐满了男女工人,资产者却只有到最远的楼座里去。观众表现出无比的专心,热诚,甚至可以说是激情。闭幕以前没有一点声响,帷幕一落立即爆发了暴风雨般的掌声。而在演到悲惨的场面时,观众莫不热泪纵横。无怪乎演员们喜欢这些观众胜过任何其他的观众。剧本相当不错,演技也比我预料的好得多。旧日的市侩气,无论从演技或剧本的内容来说,都已从德国舞台上消失。我将寄给你一篇关于最近这个剧的短评。 在维也纳我不得不两次出现在“党”的面前![126]他们使我非常高兴。同法国人一样活泼,敏感,只是稍微稳重一些。妇女们特别可爱和热情;她们工作很努力,这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路易莎的缘故。阿德勒创造了奇迹,他用来把党团结在一起(同维也纳人这样一些活跃的人打交道,不是件容易的事)的那种机智,那种事事谨慎而积极的态度,令人不胜钦佩;此外,如果再考虑到他个人生活方面的困难——妻子害神经病,三个孩子,以及由此产生的经常的经济上的困难,简直难以想象他怎么能坚持下来。而这些奥地利人——克尔特人、条顿人、斯拉夫人等种族的混合体,比我们的北德意志人难说话得多。 图书馆气色很好,肚子开始大起来了。他的夫人用葡萄酒和水果制成的潘趣酒招待我们;当时有一大伙人在他们那里。他住在四楼,并且是在柏林市区之外的沙洛顿堡,但是他的房租却将近一千八百马克(等于二千二百五十法郎)。 关于你们的选举[45],我希望保尔的愿望能够实现。[122]由于当选的人大部分我根本不了解,所以我无法作出判断。《小法兰西共和国报》上发表的瓦扬的信,看起来是令人鼓舞的[127];但愿周围环境能帮助他保持正确的方向。如果我们的十二个人真正是我们的,而不是象提夫里埃和拉希兹那样,那就能够建立一个好的核心。 我们到达布拉格的时候,那里正实行小戒严。在我们住的旅馆里根本没有一个人想到要问我们的名字!奥地利的情况就是如此:被懒散冲淡了的专制制度。 向保尔问好。 永远是你的 弗·恩格斯 路易莎和倍倍尔夫妇向你们两人衷心问好。 你抄的保尔的文章和他的信,我们交给了阿德勒,他已利用它们写了一篇很好的文章[注:维·阿德勒《法国的选举》。——编者注]发表在《工人报》上。 注释: [45]在1893年8月20日和9月3日举行的法国众议院选举中,各派社会主义者共得七十万票,选上了三十名议员;在众议院中和他们取一致立场的还有二十名属于资产阶级左派团体(基本上属于激进派)、称为“独立社会主义者”的议员。所以,社会主义党团共计五十人(见本卷第182页)。——第33、73、86、104、111、116、119、182、260页。 [74]1893年8月1日至9月29日,恩格斯到德国、瑞士和奥匈帝国做了一次旅行。他访问了科伦,然后同倍倍尔一起经美因兹和斯特拉斯堡赴苏黎世。从苏黎世去格劳宾登州用了几天时间看他的弟弟海尔曼。恩格斯在8月12日返回苏黎世以后参加了在苏黎世举行的国际社会主义工人代表大会(见注95)的最后一次会议,在会上用英文、法文和德文发表了简短的演说(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22卷第479—480页),并受主席团委托,宣布代表大会闭幕。此后又在瑞士逗留了两个星期,接着取道慕尼黑和萨尔茨堡赴维也纳。9月14日在那里出席了社会民主党人大会并做了演说(见注126)。从维也纳又经布拉格和卡尔斯巴德(卡罗维发利)到柏林。恩格斯在柏林从9月16日住到28日。9月22日出席了社会民主党人大会并做了演说(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22卷第483—485页)。在此以后,经鹿特丹返回伦敦。——第61、78、92、103、107、108、109、111、115、118、121、123、126、127、128、131、146、151、160、167、172、179、183、220、255、267、440页。 [122]保尔·拉法格当选的希望没有实现。由于拉法格和机会主义派候选人居斯塔夫·德朗都需要三千张选票才能击败他们的对手,他们就一致协议:让社会主义者投德朗的票,让机会主义派投拉法格的票。社会主义者的确投了德朗的票,并保证了他的胜利;但是机会主义派有的放弃了投票,有的投了拉法格对手的票,所以拉法格没有能当选。——第115、117、119页。 [123]恩格斯在1876年8月初到德国去了一次,当时他是到海得尔堡去处理家庭事务的。——第118、129页。 [124]恩格斯指自己于1841年9月至1842年10月作为志愿兵在柏林服兵役。——第118、168页。 [125]自由人民舞台(Freie Volksbühne)是1890年在柏林成立的一个自愿结合的戏剧团体。这个剧团提出了“艺术为人民”的口号,它的宗旨是向广大劳动人民演戏,宣传世界古典艺术和当代现实主义艺术的优秀作品。这个剧团不是营业性的,它给它的成员举行内部演出,以躲避官方的检查。——第118页。 [126]恩格斯同倍倍尔一起(在苏黎世代表大会以后)从瑞士回去的时候,在维也纳逗留了几天。奥地利社会民主党人为此于1893年9月11日组织了欢迎恩格斯和倍倍尔的晚会,据1893年9月15日的维也纳报纸《工人报》的报道,大约有六百人出席了晚会。但是想向恩格斯致敬的人比这多得多,因此又在9月14日举行了庆祝苏黎世代表大会胜利闭幕的大会,大约有二千人出席。代表大会的参加者(维·阿德勒、奥·倍倍尔等人)在这次会上讲了话,最后恩格斯作了演说(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22卷第481—482页)。——第119、121、129页。 [127]爱·瓦扬在1893年9月10日《小法兰西共和国报》上发表的《社会主义者的团结》(《Unité socialiste》)这篇文章中,号召各派社会主义者统一行动。——第120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