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马克思 - 恩格斯 ->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 第三十八卷200.致卡尔·考茨基
亲爱的男爵: 爱德想知道我何时返回伦敦,可是他来信又没有写通信地址,只是说他要从基尔希贝尔格动身去苏黎世,去多久也没有肯定,离这里又这么远,所以根本无法通信。我想,你的消息比较灵通,因此请你告诉他,后天,即6日,我将返回伦敦。[353] 现在,我走动起来还是很困难,所以也就根本不可能作任何旅行,在伦敦,看来我还得在沙发上躺两个星期。不过,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左尔格关于霍姆斯太德的文章[384],当然要先登。我并不急于发表自己的东西,只要德文本和英文本大致同时发表,或者比英文本稍迟一些发表就行了。关于英文本,不用说,已经有两个月听不到任何消息了。 如果这次选举[327]时你在这里,你对费边社分子[19]的评价就会不同了。在我们的策略中,对当代已经达到现代发展水平的各国来说,有一点是确定不移的:引导工人建立一个同一切资产阶级政党对立的、自己的、独立的政党。在这次选举中,英国工人第一次(诚然还只是本能地并在事态进程的推动下)朝这个方向迈出了决定性的一步,这一步获得了惊人的成绩,比近二十年来任何一个事件都更有助于提高工人的觉悟。而费边社分子(不是其中的某一个人,而是作为一个整体的费边社)作了些什么呢?他们所宣扬和实行的是要工人依附自由党,结果不出所料:自由党分给他们四个不能取胜的选区,费边社分子的候选人也就遭到了惨败。怪癖的文学家肖伯纳——作为文学家,他是很有才能和敏锐的,但作为经济学家和政治家,却微不足道,尽管他很正直,也不追逐名利——在给倍倍尔的信中写道:如果他们不推行这种强求自由党接受他们的候选人的政策,那他们除了失败和耻辱(好象失败不是常常比胜利光荣似的)就什么也得不到——而他们现在推行了这个政策,二者也都得到了。 这就是全部问题的实质。当工人第一次独立行动时,费边社就劝说他们继续做自由党的尾巴。这一点应当公开地告诉大陆上的社会主义者,掩饰就意味着共谋。所以艾威林夫妇那篇文章的最后补寄的那部分没有发表[360],我感到很遗憾。这部分并不是事后想起来的,而只是由于发稿仓促而遗漏的。文章不评述两个社会主义组织[注:费边社和社会民主联盟。——编者注]对选举的态度——这是《新时代》的读者有权知道的——是不完整的。 我好象在上一封信中对你说过,社会民主联盟[9]和费边社的地方成员比中央领导成员要好。但是,只要领导的立场还决定着整个组织的立场,这就无济于事。在所有这些优秀的人们中间,我只认识班纳一个人。奇怪的是,班纳加入费边社以后,一直没有到我这里来过。我推测,他之所以加入费边社,是由于对社会民主联盟的反感和加入某种组织的要求,也可能是由于某种幻想。但是,一燕不成春。 你认为费边社还未定型。相反地,这些人太定型了。这是一个由形形色色的资产阶级“社会主义者”——从钻营之徒到感情上的社会主义者和慈善家——拼凑的集团,他们只是由于害怕工人要取得统治而联合起来,他们尽一切力量通过保障自己的、即“有教养的人”的领导权的办法来防止这种危险,如果说,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让几个工人进入他们的领导机构,也只是为了使这些工人象工人阿尔伯在1848年那样,在那里永远扮演软弱少数派的角色,那末,谁也不应当被这种做法所迷惑。 费边社的手段和卖身求荣的议员们的花招是完全一样的:金钱,倾轧,名位。纯粹是英国式的:每个政党(只有工人的情况不同!)采取不同的方式给自己的代理人以金钱或者用职位来酬劳他们,这被看作是理所当然的。这些人已经深深地陷入了自由党的倾轧活动,在自由党那里任职,例如悉尼·维伯这个典型的英国政治家就是这样。这些人的所作所为,正是要提醒工人们加以避免的。 虽然如此,我并不要求你把这些人当做敌人看待。不过,据我看,你,其他人也一样,不应当袒护他们。而删掉艾威林夫妇文章中论述他们的地方,正是给人这样一个印象。但是,如果你想要艾威林夫妇给你写一篇关于英国各社会主义组织的历史和立场的文章,你只要说一声,我可以向他们提出。 我很喜欢你的关于福尔马尔的文章[注:卡·考茨基《福尔马和国家社会主义》。——编者注]。这篇文章对他的打击比《前进报》上的所有痛骂[354]都更为有力。同时,对这种永无休止的把人驱逐出党的威吓,再也不能不进行批判了。这是反社会党人法[38]独裁时期在目前的完全不合时宜的回音。现在应该给腐化分子时间,让他们烂透,使他们几乎自行垮台。拥有几百万人的党,其纪律同只有几百人的小宗派是完全不同的。你似乎可以更多地讲一讲“国家社会主义本身”在实践中,也就是说在它实际上唯一可能出现的国家即普鲁士(这一点你说明得很好),是怎样不可避免地变为财政措施的。 爱德的文章[365]对蒲鲁东的批判也写得很好,使我尤为高兴的是,他又和过去一样了。 你的 弗·恩· 注释: [9]恩格斯指的是斯·门德尔森同他妻子出席了社会民主联盟一个分部的会议,1891年1月3日《正义报》第364号对此有一篇报道,标题是《门德尔森在伦敦》。 社会民主联盟——英国的社会主义组织,成立于1884年8月。这个组织联合了各种各样的社会主义者,主要是知识分子中的社会主义者。以执行机会主义和宗派主义政策的海德门为首的改良主义分子长期把持了联盟的领导。加入到联盟里的一小批革命马克思主义者(爱·马克思-艾威林、爱·艾威林、汤·曼等人),与海德门的路线相反,为建立同群众性的工人运动的密切联系而斗争。1884年秋天联盟发生分裂,左翼组成了独立的组织——社会主义同盟;在此以后,机会主义者在联盟里的影响加强了。但是,在群众的革命情绪影响之下,即使在九十年代,联盟内部仍在继续产生不满机会主义领导的革命分子。1907年,在工人运动高涨的情况下,联盟改组为社会民主党。该党在1911年同独立工党(见注339)左派合并,命名为英国社会党。它的部分成员后来参加了英国共产党的创建。——第10、25、29、33、45、61、73、92、98、130、252、254、291、302、309、327、371、395、399、409、418、423、435、443、472、475、511页。 [19]费边社分子,或费边社,是英国的改良主义组织,由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在1884年建立;它的主要领袖是悉尼·维伯和比阿特里萨·维伯(费边社的名称来自公元前三世纪的罗马统帅费边·马克西姆的名字,这个统帅曾在同汉尼拔的战争中采取逃避决战的待机策略,因而得到“孔克达特”(缓进者)的绰号)。费边社的成员主要是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他们反对马克思关于无产阶级阶级斗争和社会主义革命的学说,并断言什么通过细微的改良、逐渐的改造社会,用所谓“地方公有社会主义”的办法可以使资本主义过渡到社会主义。费边社过去和现在都起着资产阶级影响在工人阶级中的传导者及英国工人运动中机会主义和改良主义思想发源地的作用。列宁说费边社“最完整地体现了机会主义和自由主义工人政策”(《列宁全集》中文版第21卷第237页)。1900年,费边社并入工党。“费边社会主义”是修正主义和改良主义的思想根源之一。——第15、260、328、371、392、418、423、429、442、455、511、519页。 [38]指德国社会民主党领导人企图阻挠《新时代》杂志第18期发行一事,该期刊载了马克思的著作《哥达纲领批判》(见本卷第25、88页)。 反社会党人法曾使德国社会民主党处于非法地位,是俾斯麦政府在帝国国会多数的支持下于1878年10月21日通过的,旨在反对社会主义运动和工人运动。隔两三年法律的有效期延长一次。在群众性的工人运动的压力下,非常法于1890年10月1日被废除。——第21、33、37、80、87、105、109、147、167、176、222、237、262、282、348、368、444、479、490、528页。 [327]1892年夏季英国举行的议会选举的结果是自由党人获胜。这次选举运动,英国工人和社会主义组织进行得很成功,他们提出了相当多的候选人,其中三人——詹·凯·哈第、约·白恩士、约·哈·威尔逊——当选为议员。——第372、375、382、386、387、390、394、399、408、442页。 [353]恩格斯7月27日到赖德休养。由于生病,他在那里一直呆到1892年9月6日。——第403、406、412、413、414、417、428、431、441、445、454页。 [354]恩格斯指《前进报》同格·福尔马尔的论战。这场论战是由于1892年6月法国杂志《蓝皮评论。政治和文学评论》(《Revue bleue.Revue politique et littéraire》)上发表了福尔马尔一篇题为《俾斯麦先生的社会主义和威廉皇帝的社会主义》(《Le socialisme de M.Bismark et le socialisme de l’empereur Guillaume》)的文章引起的。在这篇文章中,福尔马尔造谣说,爱尔福特纲领的一些论点似乎接近俾斯麦和威廉二世的国家社会主义。福尔马尔的文章在社会民主党的报刊上引起了广泛的辩论。1892年7月6、12、21和22日《前进报》第155、160、168和169号的编辑部文章对福尔马尔进行了反驳。——第404、444页。 [360]指发表在1891—1892年《新时代》杂志第2卷第45期上的爱·艾威林和爱·马克思-艾威林所写的《大不列颠的选举》(《Die Wahlen in Großbritannien》)一文。考茨基在编辑时,删去了作者批评英国社会主义组织的宗派主义和机会主义的地方(见本卷第423和442页)。 考茨基在1892年8月8日给恩格斯的信中辩解说,由于他不在,没有看这篇文章,这样就晚发表了一星期,所以不得不加以删节。——第418、423、435、442页。 [365]爱·伯恩施坦的大部头著作《无政府主义的社会学说》(《Die soziale Doktrin des Anarchismus》)由于他神经系统患病而中断了很长时间以后,于1892年在《新时代》上重又开始刊登。1892年7月底到8月上半月,在1891—1892年《新时代》第2卷第45—47期上发表了该文的第三节《蒲鲁东和互助论》(《Proudhon und der Mutualismus》〉。——第425、429、444页。 [384]1892年8月31日卡·考茨基写信给恩格斯说,他计划在最近一期《新时代》上开始登载弗·阿·左尔格关于霍姆斯太德(美国)钢铁工人罢工的文章《霍姆斯太德和克尔达冷》(《Homestead und C?ur d’Alene》),因此延期发表恩格斯的《〈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英文版导言》(见注288)。左尔格的文章发表于1891—1892年《新时代》第2卷第50和51期。 1892年6月底,霍姆斯太德的卡尔涅吉公司铸钢厂工人举行罢工,抗议行政当局宣布同盟歇业,行政当局要求工人停止工会活动和同意降低工资。罢工工人得到了邻近工厂和其他工会的支持。为了镇压罢工工人,出动了武装的奸细和军队。经过一系列冲突之后,当局对罢工的领导人进行了法律上的迫害。霍姆斯太德罢工显示了美国无产阶级高度的战斗精神,直到1892年11月底,罢工才结束。由于行政当局在工贼的帮助下使工厂得以开工,工人被迫同意了公司的条件。——第441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