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马克思 - 恩格斯 ->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 第三十八卷154.致保尔·拉法格
亲爱的拉法格: 你们的统计工作组织得太差了!要是在德国,第二轮选举后过三四天,全部结果就揭晓了,可是15日的《社会主义者报》却仅仅报道了一些很不确切、很不全面的消息[306]。但是你们会做到的,你们将可以看到,没有任何东西能比一大串整理得一目了然的反映选举胜利的数字更有力地使群众感到震惊。这对于使工人们懂得普选权赋予他们的行动以多大的力量,具有特别重大的意义。可别忘了把1892年5月1日的选举数字补充到你们的统计数字里去,以便同1893年议会选举的数字作一比较。如有增加(对此我深信无疑),你们就会看到,这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那时,朋友和敌人就会根据确凿的数字判定你们在一年当中取得的进展和赢得的地位。 毕竟掌握了二十二个市镇参议会,取得了六百个席位——这就不错了!您给我寄来的《太阳报》(倍倍尔在这里看过了,现已 寄往维也纳给阿德勒去看。)伤心地承认了这一点。[305]这太好了! 然而,其他派别——布鲁斯派[30]、阿列曼派[33]和布朗基派——取得了什么结果呢?布鲁斯派在夏特罗等地,阿列曼派在阿尔登,布朗基派在歇尔省,大概取得了一些成绩,也可能遭受了一些挫折。你们是否都统计进去了呢? 尤其要祝贺您的是,法国也开始在形成拉萨尔所说的“紧密的反动的一帮”[179]——所有政党组成的反社会党人联盟。这种联盟在我们德国已经存在多年了,而在大工业中心,这种反社会党人的一帮在第一轮选举中就会组织起来,阻碍我们当选。德国的整个正史,除了那一帮簇拥着年轻的威廉并任意摆布他的混杂的权奸的活动之外,无非就是:一方面是社会党人的活动,他们的活动促使各资产阶级政党联合成为一个大的敌对的党,而另一方面,则是这些政党之间的利害冲突,这种冲突促使他们彼此分离。帝国国会的法律只不过是这两种对立的倾向相互冲突的产物和结果而已,而后一种倾向即瓦解的倾向日益减弱。 法国也开始出现这样的冲突。这是进步的吉兆,证明你们不是作为搞偶然行动的骚扰力量,而是作为正规的有组织的政治力量而引起恐惧的。 我和您一样,担心新的市镇参议员缺乏经验。市镇参议会全部改组至少会使该参议会的常任官员掌权六至十个月,而这些人必将使他们新上任的主人在多少有些危险的尝试中碰钉子。到市镇参议会上任的如果是社会党人,则尤其如此。要告诫他们,在新的岗位上感到未站稳脚跟时,要谨慎小心;否则,那些反动的老官员会把一切都搞糟,而受到指责的却是我们的人。 至于创办日报问题,必须从头开始。但愿你们这一次能成功。不管怎样,你们可以设立一个总编辑部。你们是否将有一个“政治编辑”,是盖得吗? 你们在议院里是否已确实组成了一个派别,还是这一切仍悬而未决? 路易莎和倍倍尔向劳拉和您多多问候。请代我吻劳拉,并告诉她,一旦电话搞好了,我就用电话给她送一桶比尔森啤酒去。 忠实于您的 弗·恩· 辛格尔也在这里,他住在伯恩施坦那儿。 路易莎希望劳拉在电话里把为维也纳写的那篇文章口授给她。 我刚接到龚佩尔特关于肖莱马情况的来信。您知道,四年来肖莱马身心都有病。他已经两年不能来这里过圣诞节和复活节了。去年,我们在环绕不列颠群岛作海上旅行时,头二十四小时他就不行了。不久以前他写信给我和他兄弟[注:路·肖莱马。——编者注],叫我们不要给他去信了,因为他不能回信。龚佩尔特应我的请求告诉我,肖莱马自从得了轻微流感之后,身体极为虚弱。今天他给我来信说,肖莱马这种体力和智力上的衰弱日益严重,这实际上是一种老年的衰颓,他已经要肖莱马写了遗嘱,因为担心他的智力很快就要枯竭,而且即将寿终。真可惜!要知道,一位第一流的天才将要与世长辞了。这几年您要是看到他,也许不认识了,他那充沛的精力,开朗的心情都一去不复返了,现在他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我马上要给他兄弟去信,他兄弟一定会感到很难过。您想想看,肖莱马因老年衰颓即将去世,而他的母亲却依然健在! 注释: [30]恩格斯指的是法国社会主义运动中的各种派别。 茹·盖得(因此又有盖得派之称)和保·拉法格领导的马克思派,以1879年成立的工人党为代表。一开始,这一派的队伍中就进行着尖锐的思想斗争,因而使党于1882年在圣亚田代表大会上分裂为盖得派和可能派(即布鲁斯派)。盖得派仍保留工人党的名称。党以在马克思参与制定、并于1880年在哈佛尔代表大会通过的纲领为依据来进行活动。盖得派依靠的是法国大工业中心的无产阶级、巴黎的一部分无产阶级,主要是大工厂的无产阶级。党的基本任务之一是为争取广大工人群众而斗争。八十至九十年代,工人党在向法国无产阶级宣传马克思主义思想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成就。党的机关报《社会主义者报》在这方面发挥了巨大的作用。马克思派积极参加了工会运动并领导了无产阶级的罢工斗争。由于保·拉法格参加竞选,党进行了大量宣传活动,拉法格在1891年被选入众议院,这是法国社会主义者的重大成就。法国工人党为了加强社会主义者的国际联系,为了揭露法国资产阶级共和国对外政策的侵略本质,特别是1891—1893年的法俄联盟,做了很多工作。 但是,党的领导人并不总是执行彻底的马克思主义政策,他们有时也犯了机会主义性质的错误,例如,九十年代在农民问题上。马克思和恩格斯不止一次地批评他们,帮助他们制定工人运动的正确路线。 布鲁斯派,即可能派——法国社会主义运动中的机会主义派别,以布鲁斯、马隆等人为首;他们在1882年造成法国工人党的分裂,并成立新党“法国社会主义革命工人党”。这个派别的领袖们反对革命的策略,他们宣布改良主义的原则,即只争取“可能”(《possible》)争得的东西,因此有“可能派”之称。在九十年代,可能派不再是一个统一的整体(见注33),他们在相当程度上已丧失影响。1902年,可能派的多数参加了饶勒斯创建的改良主义的法国社会党。——第19、29、44、45、62、68、70、74、90、94、98、101、117、121、135、140、150、154、174、207、209、260、266、278、287、290、303、325、345、409、448、452、462、501、541、554、570、572页。 [33]恩格斯把阿列曼派——法国小资产阶级社会主义者让·阿列曼的追随者——称为反布鲁斯派。由于可能派(见注30)发生分裂,阿列曼派在1890年10月9—15日夏特罗代表大会上成立了自己的组织,并命名为“工人社会革命党”。阿列曼派仍然坚持可能派那一整套思想的和策略的立场,不同的是阿列曼派重视在工会(工团)中的宣传活动,认为工会(工团)是组织工人的主要形式。阿列曼派宣布经济总罢工是斗争的主要手段。阿列曼派同可能派一样,也反对统一的集中的党,他们极力坚持自治原则,对夺取市镇参议会的席位极为重视。——第19、62、70、74、90、97、98、174、323、345、462、474、493、554、556页。 [179]德国党的执行委员会鉴于爱尔福特代表大会即将召开,在1891年10月6日《前进报》第233号附刊(1)上,转载了自己的党纲草案和《新时代》杂志编辑部提出的草案(见注164),并发表了各地党组织和个人在讨论纲领过程中所提出的其他草案和建议。 恩格斯在这里所批判的拉萨尔关于“反动的一帮”的论点,曾写入1875年在哥达举行的合并代表大会通过的德国社会民主党纲领。——第175、281、293、345页。 [305]法国奥尔良派报纸《太阳报》1892年5月16日登了一篇编辑部文章《工人党》(《Le Parti Ouvrier》),承认法国工人党在1892年5月1日的市镇选举中取得了巨大成绩(见注258)。——第344、345页。 [306]1892年5月15日,法国工人党的机关报《社会主义者报》第86号刊登了党的全国委员会关于党提出的候选人在1892年5月1日第一轮市镇选举中得票结果(见注258)的正式通告。——第344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