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马克思 - 恩格斯 ->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 第三十八卷127.致弗里德里希·阿道夫·左尔格
亲爱的左尔格: 你1月15日、22日和29日的来信,2月2日、4日和13日的明信片以及载有关于安娜[注:斯·帕德列夫斯基。——编者注]的简讯的几份报纸,都收到了。她显然是由于那种风行一时的夸大狂病而葬送了自己。真奇怪,这种人就象加特曼等人那样,只能做一件事——好事、坏事或无足轻重的事,而事情既已做了,正象肖莱马说的,“就再也不能对他们有什么指望了”。 你最近发表在《新时代》上的那篇文章[注:弗·阿·左尔格《美国币制改革拥护者的纲领》。——编者注],很遗憾,我还没有时间看,但我是一定要看的,因为只有在你的帮助下,我才能了解美国运动的发展,而不致被引入歧途。 各种各样的工作和琐事使我忙得不可开交。你看看我经常收到的那一大堆报纸吧,有德国的、法国的、意大利的、西班牙的、波兰的、俄国的、丹麦的、美国的、英国的,有时还有罗马尼亚的,这些报纸我至少得浏览一下,以便了解运动的情况。同时,还有几篇有份量的东西,要占去我剩下的全部时间。再加上通信!我这里积压的信件需要一周的时间才能处理完。何况还得完成第三卷[注:《资本论》。——编者注]。真不得了。但没有关系,我可以对付。只是如果以后我回信有所迟延的话,你们也要有足够的耐心。 在法国,事情进行得很顺利。拉法格用自己的议员津贴和免费火车票正在作利尔到土鲁斯的全国旅行和演说,成绩很大。所有其他社会主义党团都被我们这一派挤到后面去了。就是在巴黎,可能派[30]也由于内部的纠纷和我们的积极活动而愈益失势。我们的人又在考虑办一份每天出版的党的机关报;现在办成的可能性比以前要大。孔斯旦被赶出内政部是件大好事。这个家伙曾想用暴力行动挑起开枪射击,而这对我们是毫无好处的。因为我们的示威游行和全法国的市镇选举[258]都在5月1日这一天,所以任何一个不象孔斯旦那样利用一时的效果投机的部长都不敢开枪。 这里,原先的争吵还在继续,但事情还是在进展,完全是盎格鲁撒克逊式的,虽然缓慢,但是扎实。一切事情总是表现为某些小冲突,这些冲突在其结果未见分晓时,无法扼要地加以综述。目前的事情是庆祝五一节的问题。我们为一方,我们的对手,工联理事会[73](老朽的工联)和社会民主联盟[9]为另一方。这两个去年还是相互为敌的组织,却不得不联合起来反对我们,这也是个成绩。海德公园在我们的手里。现实占有,败一胜九。事情将会如何发展,以后自见分晓。煤气工人、许多小工联以及激进俱乐部[259](几乎都是由工人组成)看来会站在我们这一边。今后怎样,且看将来。 现在,谈谈德国的事。那里,事情进展得很顺利,真是再好也没有了,不过我们可能很快会遭到相当沉重的打击。小威廉一开始就是“古老家族的末代子孙”[注:歌德《伊菲姬尼亚在塔夫利达》。——编者注]的最好标本,他比任何人都善于葬送王朝和君主政体。但是他现在已疯狂到了极点,夸大狂弄得他坐卧不宁。幸运的是,如此渴望成为最高法律的君主意志[248]今天反对我们,而明天又反对自由党人,因为他刚刚发现一切灾祸都是自由党人造成的,而我们只不过是他们的追随者——这是僧侣提示他的。现在他以侮辱陛下为由对《科伦日报》进行迫害[260],他不把俯首听命的德国市侩逼成反对派是决不会罢休的。我们还能期待更好的结果吗?一个月以前,当施杜姆在帝国国会大放厥词[253]时,还可以考虑制订一个新的反社会党人法案,但现在已经不行了,因为威廉对资产阶级比对所有的社会民主党人更为愤恨,这是由于资产阶级对他的僧侣主义的国民学校的法令[261]持反对态度,他宁可不打扰我们,也不愿向他们作任何让步。因为他在国会的最大的反对派正是那些资产阶级政党,而不是我们在帝国国会的三十五名议员——况且在普鲁士议院根本就没有我们的议员。然而,我们也可能面临一场激战,但是,如果国王把自己跟资产阶级的关系和跟工人的关系同时都搞坏了,那就太好了!大臣们都是二三流的人物;卡普里维是一个仪表威武的武士,但他不能胜任其职,而米凯尔也不会因为日益深陷泥坑而变得聪明些。总之,情况要是这样继续下去,危机很快就会到来。在普鲁士和普鲁士德意志帝国决不能象在巴伐利亚那样,年复一年地容忍一个疯狂的君主[注:路德维希二世。——编者注];如果不久就为小威廉建造一所专用的疯人院,我是不会感到意外的。到那时就该实行摄政了,而这正是我们所需要的。 关于俄国和高级政治问题,我对自己发表在《新时代》上的文章[注:弗·恩格斯《德国的社会主义》。——编者注]没有什么可补充的。 艾威林向你衷心问好,他正好在这里。杜西正在普利茅斯进行鼓动。路易莎要附上几句话。衷心问候你的夫人[注:卡塔琳娜·左尔格。——编者注],祝你们健康。 你的 弗·恩· 注释: [9]恩格斯指的是斯·门德尔森同他妻子出席了社会民主联盟一个分部的会议,1891年1月3日《正义报》第364号对此有一篇报道,标题是《门德尔森在伦敦》。 社会民主联盟——英国的社会主义组织,成立于1884年8月。这个组织联合了各种各样的社会主义者,主要是知识分子中的社会主义者。以执行机会主义和宗派主义政策的海德门为首的改良主义分子长期把持了联盟的领导。加入到联盟里的一小批革命马克思主义者(爱·马克思-艾威林、爱·艾威林、汤·曼等人),与海德门的路线相反,为建立同群众性的工人运动的密切联系而斗争。1884年秋天联盟发生分裂,左翼组成了独立的组织——社会主义同盟;在此以后,机会主义者在联盟里的影响加强了。但是,在群众的革命情绪影响之下,即使在九十年代,联盟内部仍在继续产生不满机会主义领导的革命分子。1907年,在工人运动高涨的情况下,联盟改组为社会民主党。该党在1911年同独立工党(见注339)左派合并,命名为英国社会党。它的部分成员后来参加了英国共产党的创建。——第10、25、29、33、45、61、73、92、98、130、252、254、291、302、309、327、371、395、399、409、418、423、435、443、472、475、511页。 [30]恩格斯指的是法国社会主义运动中的各种派别。 茹·盖得(因此又有盖得派之称)和保·拉法格领导的马克思派,以1879年成立的工人党为代表。一开始,这一派的队伍中就进行着尖锐的思想斗争,因而使党于1882年在圣亚田代表大会上分裂为盖得派和可能派(即布鲁斯派)。盖得派仍保留工人党的名称。党以在马克思参与制定、并于1880年在哈佛尔代表大会通过的纲领为依据来进行活动。盖得派依靠的是法国大工业中心的无产阶级、巴黎的一部分无产阶级,主要是大工厂的无产阶级。党的基本任务之一是为争取广大工人群众而斗争。八十至九十年代,工人党在向法国无产阶级宣传马克思主义思想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成就。党的机关报《社会主义者报》在这方面发挥了巨大的作用。马克思派积极参加了工会运动并领导了无产阶级的罢工斗争。由于保·拉法格参加竞选,党进行了大量宣传活动,拉法格在1891年被选入众议院,这是法国社会主义者的重大成就。法国工人党为了加强社会主义者的国际联系,为了揭露法国资产阶级共和国对外政策的侵略本质,特别是1891—1893年的法俄联盟,做了很多工作。 但是,党的领导人并不总是执行彻底的马克思主义政策,他们有时也犯了机会主义性质的错误,例如,九十年代在农民问题上。马克思和恩格斯不止一次地批评他们,帮助他们制定工人运动的正确路线。 布鲁斯派,即可能派——法国社会主义运动中的机会主义派别,以布鲁斯、马隆等人为首;他们在1882年造成法国工人党的分裂,并成立新党“法国社会主义革命工人党”。这个派别的领袖们反对革命的策略,他们宣布改良主义的原则,即只争取“可能”(《possible》)争得的东西,因此有“可能派”之称。在九十年代,可能派不再是一个统一的整体(见注33),他们在相当程度上已丧失影响。1902年,可能派的多数参加了饶勒斯创建的改良主义的法国社会党。——第19、29、44、45、62、68、70、74、90、94、98、101、117、121、135、140、150、154、174、207、209、260、266、278、287、290、303、325、345、409、448、452、462、501、541、554、570、572页。 [73]工联伦敦理事会是于1860年5月在伦敦各工联代表会议上成立的。它的成员是代表工人贵族的最大的工联的领袖们。在六十年代前半期它曾领导英国工人反对干涉美国、维护波兰和意大利的历次行动,稍后又领导了他们争取工联合法化的运动。九十年代初期,伦敦理事会主要是把旧工联联合了起来;它对已开展起来的、建立新工联和争取八小时工作日的运动持反对态度。但是,在群众运动的压力下,该理事会被迫参加了九十年代的历次五一节示威游行。后来,特别是在十九世纪末,该理事会成了自由工联主义的堡垒,并抵制社会主义思想进入英国工人运动。——第56、61、73、92、242、291、302、309、327、570页。 [248]看来恩格斯是指威廉二世于1891年秋在慕尼黑逗留期间发生的一件事。皇帝去市政厅时,在留言簿上写了一句拉丁成语:“君主意志——最高法律”(《regis voluntas—suprema lex》)。后来,这个典故就经常为德国社会民主党的出版物借用。 民族自由党 是德国资产阶级、而主要是普鲁士资产阶级的政党,于1866年秋由于资产阶级的进步党(见注160)的分裂而成立。民族自由党为了满足资产阶级的经济利益而放弃了这个阶级争取政治统治的要求,其主要目标是把德意志各邦统一于普鲁士的领导之下;它的政策反映了德国自由资产阶级对俾斯麦的投降。在德国统一以后,民族自由党彻底形成为大资产阶级、而其中主要是工业巨头的政党。民族自由党的对内政策愈来愈具有效忠君主的性质,因此民族自由党实际上放弃了它从前提出的自由主义的要求。——第280、281、291、293、431页。 [253]1892年2月12日,德国大工业家、保守党人施杜姆在帝国国会会议上激烈攻击德国社会民主党,指控它准备用暴力推翻君主制,违反誓约,宣扬自由恋爱等等。倍倍尔在答辩中指出施杜姆的演说是个挑衅,目的是要制定新的反社会党人法,他还说明了德国社会民主党的政策。——第284、291页。 [258]在1892年5月1日的市镇选举中,法国工人党得了十万多张选票,取得了很大胜利。——第290、315、328、334、336、435、572页。 [259]十九世纪下半叶英国的激进俱乐部是这样一些组织,其成员主要是工人,而领导者一般都是自由资产阶级的人物。这些俱乐部在英国无产阶级中间有一定的影响。在十九世纪八十年代末,由于英国工人运动高涨,这种俱乐部就更多了,而且社会主义思想在俱乐部的参加者中间得到了广泛的传播。——第291、302、309页。 [260]1892年3月2日,柏林宣布就《科伦日报》“侮辱陛下”罪对该报进行起诉。威廉二世在1892年2月24日勃兰登堡邦议会每年一度的例行宴会上发表了一篇演说,激烈地攻击了他的政府政策的反对者和“批评者”,《科伦日报》因刊登一篇文章对皇帝的这篇演说提出批评意见而被提交法庭审判。德国和欧洲的舆论界认为,对《科伦日报》的迫害以及接着对德国其他报纸提出控诉并加以没收,是帝国当局采取公开以警察手段进行镇压的开始。——第291页。 [261]1892年1月底,普鲁士政府向邦议会提出了关于小学的新法令草案。这一法令草案规定,所有普通小学改为宗教学校,新建的学校只能作为宗教学校来办,对整个小学教育的监督由僧侣负责。为了中央党(见注250)的利益而提出的这一法令草案受到自由党的激烈批评,从而使普鲁士内阁于1892年3月倒台。新的普鲁士政府收回了这一法令草案。——第292、293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