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马克思 - 恩格斯 ->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 第三十八卷116.致康拉德·施米特
亲爱的施米特: 根据您12月12日的来信,我们于同月19日为您和您年轻的妻子的健康干了杯,并于次日(星期天)午饭后,同艾威林夫妇共饮了名贵的1868年波尔图酒,再次郑重地表示祝贺。想来,您已在苏黎世安置了一个舒适的家庭,并会感到两个人一起生活要比一个人好。 您那篇批判沃尔弗的文章[244]已收到,十分感谢。看了您的文章以后,我只好也读一遍沃尔弗那篇劣作[注:尤·沃尔弗《马克思的平均利润率的谜》。——编者注];我本来已把它放在一边,准备到非看不可的时候再看。在此人看来,德语之所以存在,只是为了掩盖他思想的贫乏,因此这篇奇文读起来也就相当吃力,不过很快即可发现通篇都是空话。您把问题的实质阐述得极其正确和清楚,您做得很对,把所有的次要东西放在一边;本来这些东西就完全是为了转移读者的注意力,使他们发现不了主要的错误。至于这个人是经济学方面的蠢材,我从他在《新自由报》上发表的一篇文章中已经领教过了;他在这篇文章中极力把维也纳资产者本来已经糊涂的头脑弄得更加糊涂。而这一次,他却超出了我的一切预料。 我们把他的论点列成下述数学公式:C1、C2——两个总资本,各自的可变部分=v1、v2,各自的剩余价值量=m1和m2。这样,在两个资本的利润率相同的情况下(暂且假定利润和剩余价值相等),就得到:C1∶C2=m1∶m2,因而C1/m1=C2/m2。 现在,我们应该确定从这个假定中必然产生的剩余价值率。为此,把上述等式的一端乘以v1/v1=1,而另一端乘以v2/v2=1,就得到: 如果把其各自的乘数移到等式的另一端,这样,分数就要倒置过来,我们可以得到: 或者,换言之,要得出沃尔弗那种相等的利润率,两个剩余价值率之间的比例,应该等于各自的总资本除以各自的可变部分之间的比例。如果不是这样,沃尔弗那种相等的利润率就立刻不能成立了。而至于剩余价值率之间(1)能够有这样的比例,(2)永远应该有这样的比例,——这是沃尔弗先生本应予以证明的经济事实。他却没有这样做,反而向我们提出演绎法,其中把正是应该予以证明的东西当作前提了。因为,正如以上证明的,剩余价值率的等式,只是相等的利润率的等式的另一种形式。 例如:
第三卷[注:《资本论》。——编者注]的序言发表后,尤·沃尔弗先生将对有些东西感到高兴。 您这样顺利地开始了讲师的生涯,我很高兴。希望今后仍然是这样。这会使沃尔弗先生特别愉快,——他这是理所应得。 某些对党的事务的发展表示不满的大学生先生们又开始学习了,这当然很好。他们学习得越多,对那些担任负责工作并勤勤恳恳履行自己职责的人们就越会采取宽容态度;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将会看到,为了达到伟大的目标和团结,为此所必需的千百万大军应当时刻牢记主要的东西,不因那些无谓的吹毛求疵而迷失方向。他们还应当发现,他们在工人面前所极力炫耀的“学识”,还是差得很远的,而工人们本能地、“直接地”(用黑格尔的话来说)掌握了的东西,他们这些大学生要费很大力气才能获得。“青年派”在爱尔福特陷入十分可悲的境地,[166]而他们的报纸[注:《社会党人报》。——编者注],根据我读到的几号来看,只不过是这里那种无政府主义自治调子的蹩脚的重复而已。 假如您在读黑格尔的著作时陷入了“沼泽地”,可不要因而止步,半年后,您会在这个沼泽里发现一些支撑点,沿着这些支撑点将会顺利走上大道。概念发展各阶段的完整的连贯性,在黑格尔那里归结为体系,归结为暂时的东西,而我认为这种连贯性是最弱的方面,尽管是最巧妙的,因为黑格尔企图借助巧妙的双关语突破一切难关:肯定和否定灭亡了,因而导致根据[注:“灭亡”的原文是《zu Grunde gehen》,而《Grund》有“根据”的意思。——编者注]的范畴(《哲学全书》)[245]。如用任何一种别的语言表述,当然就得采取另外的说法了。若是把《本质论》中一连串的概念译成其他文字,那末,在多数情况下,这样的转换将是不可能的。 多多问候。 您的 弗·恩格斯 注释: [166]德国社会民主党爱尔福特代表大会于1891年10月14日至21举行。出席大会的代表有二百五十八名。 这次代表大会以前,党的革命核心反对大肆活动的右的和“左”的机会主义分子的思想斗争已经激化,这些分子在德国社会民主党内造成了严重的党内危机。 巴伐利亚社会民主党人的首领福尔马尔的演说,成了在会议和报刊上对纲领性和策略性问题进行激烈争论的导火线。福尔马尔企图使党离开无产阶级的阶级立场,硬要党接受机会主义的改良主义策略(见注135)。 所谓的“青年派”——1890年在德国社会民主党内形成的小资产阶级的半无政府主义反对派,利用福尔马尔的演说,再次向党发动进攻(1891年夏、秋两季)。“青年派”的支柱是柏林的社会民主党组织,因此又名柏林反对派。“青年派”的主要核心是由那些以党的理论家和领导者自居的大学生、年轻的文学家组成的。其主要首领是保·恩斯特、汉·弥勒、保·康普夫麦尔、布·维勒、卡·维耳德贝尔格、威·威纳尔等人。“青年派”忽视在非常法废除后党的活动条件发生的变化,否认利用合法斗争形式的必要性,反对社会民主党参加议会选举和利用议会的讲坛,蛊惑人心地指责党及其执行委员会维护小资产阶级利益,奉行机会主义,破坏党的民主。柏林反对派的首领特别攻击党的领导人倍倍尔和李卜克内西。“青年派”的言行带有宗派主义的无政府主义的性质,对党的统一也是巨大的危险。爱尔福特代表大会面临着的极为重大的任务,是克服党内危机、巩固德国党的队伍。 代表大会讨论了下列问题:党的执行委员会的总结报告、社会民主党国会党团的活动、党的策略、新纲领草案、组织问题。 代表大会前的思想斗争也在大会上继续进行,特别是围绕着党的策略问题。奥·倍倍尔就这一问题作了报告。倍倍尔在自己的报告和发言中,以及其他在大会上发言的代表(首先是辛格尔、李卜克内西、费舍)给“左”的和右的机会主义分子以坚决反击。大会的多数代表赞同倍倍尔提出的关于党的策略的决议。决议着重指出:工人运动的主要目的是由无产阶级夺取政权,而达到这一目的绝不是意外的巧合,而是在群众中坚持不渝地进行工作和巧妙地运用无产阶级阶级斗争的一切途径和手段的结果。决议指出:德国党是斗争的党,它坚持过去的革命策略。福尔马尔及其支持者陷于孤立,不得不实行退却。大会通过了关于把“青年派”首领威纳尔和维耳德贝尔格开除出党的决议,因为他们进行了给党带来危害的分裂和诽谤活动;柏林反对派一些积极活动的成员自动宣布脱离党,闭幕前即离开了大会。 大会一项极重要的决议是通过德国社会民主党的新纲领。威·李卜克内西在大会上作了关于纲领的报告。 爱尔福特纲领比哥达纲领前进了一大步,从根本上来说是一个马克思主义的纲领;它摒弃了拉萨尔派的改良主义教条;纲领科学地论证了资本主义制度灭亡和被社会主义制度取代的必然性,并指出:为了对社会实行社会主义改造,无产阶级必须夺取政权。 此外,纲领也有严重的缺点,其中最主要的是没有提到无产阶级专政是对社会实行社会主义改造的手段这一原理。纲领也没有提出推翻君主制、建立民主共和国、改造德国国家制度等要求。在这方面,恩格斯在《1891年社会民主党纲领草案批判》中对纲领最初草案提出的意见(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22卷第263—280页),也适用于爱尔福特代表大会上通过的纲领。 爱尔福特代表大会的各项决议,标志着马克思主义在德国工人运动中的地位的确立。——第154、169、173、177、179、182、188、192、198、203、215、217、233、270、455页。 [244]恩格斯指康·施米特的一篇文章《再论平均利润率的谜》(《Noch einmal das Rätsel der Durchschnittsprofitrate》),载于1891年耶拿出版的《国民经济和统计年鉴》杂志第3辑第2卷;施米特随1891年12月12日的信将此文寄给了恩格斯。 恩格斯在《资本论》第三卷的序言中,批判了尤·沃尔弗的文章。——第268页。 [245]恩格斯引用的是黑格尔的著作《哲学全书缩写本。第1部。逻辑》第120节。——第271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