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马克思 - 恩格斯 ->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 第三十八卷45.致卡尔·考茨基
亲爱的男爵: 你5日和25日两封来信,摆在我的面前。关于布伦坦诺[注:弗·恩格斯《布伦坦诺contra马克思》。——编者注],赫克纳——我曾给他寄去一份——回信说,他自然不同意说似乎马克思增添了什么编造的东西,但又说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尽管不是有意,可是毕竟引用了一些使格莱斯顿的真实思想含糊不清的引文,等等,——总之,全是只有布伦坦诺的“狂热”门徒才说得出口的话。 我给你的提到腊韦的那张明信片谅已收到[注:见本卷第70—71页。——编者注]。他翻译的《起源》[注:弗·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编者注]将由劳拉·拉法格校阅,否则,我未必会把此事交给他。他想翻译你的《莫尔》[注:卡·考茨基《托马斯·莫尔及其乌托邦》。——编者注],但看来还不会很快动手;他曾提到有“更有利、报酬更优厚的”工作要做。 我不能责备施米特去担任讲师,这是他和他父母渴望已久的事。何况目前在瑞士,一个马克思主义者也有一些这样的机会。诚然,你因而失去了一个最可靠的——虽然并不是最好商量的——编辑同仁,不过还是能找到一个你至少可以依靠他做各种技术工作的人。 如果李卜克内西真的从柏林到莱比锡去,那在目前,除你以外,一定还会使很多人感到高兴。但我不相信他会这样做。如果这样,他就等于退休了。他若是到莱比锡,——这是历史的讽刺!——就会成为社会民主党内退居弗里德里希斯鲁[注:俾斯麦辞职后居住的庄园。——编者注]的俾斯麦,而这样一来,最后势必要发生争吵。其实,不管他去与不去,都很难说争吵能长久避免。 我对秘鲁的历史很感兴趣;你若能把《外国》杂志上的文章[96]寄来,我将非常高兴。只是请你告诉我,何时必须归还,我将在阅读时加以考虑。 关于你的《莫尔》一书,我在给腊韦的信中写了如下意见[97]: “考茨基的《托·莫尔》对各新教国家的,特别是对英国的文艺复兴时期的论述,总的说来是正确的,而且有很多独到之处。在对当时历史条件的这种总的论述的背景上,托·莫尔个人是作为自己时代之子出现的。这样,意大利和法国的文艺复兴,在书中就只处于次要地位。日内我就写信给考茨基,请他把书寄给您。我想,您会认为这本书是值得翻译的。”
马克思的日内瓦备忘录[98],我一点也记不起来了。现在,我们正整理旧的信件和报纸,看看能否找到。但我不能用很多时间去找,更不能为它作注释,等等。我应当考虑的是重新坐下来整理第三卷[注:《资本论》。——编者注],所以断然决定在第三卷未完成以前,除非绝对必要,坚决拒绝写任何新的东西——哪怕只不过三行的东西;通信也要压缩到最必要的限度。自然,首先是要整理《起源》[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德文第四版。——编者注],我打算下星期就开始。在此期间,由路易莎去找一下那份日内瓦文件。但这可能要花费相当多的时间,因为材料很多,尤其是很凌乱。你大概已经看到,在矿工罢工问题上[99],《前进报》的立场有了某些改变。李卜克内西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能力。他的调色板上只有黑白两种颜色,没有浓淡的变化,这有什么办法呢?我们在柏林的人对待一切只从自己的观点出发。所以他们有时忘记,不能要求矿工象党内老战士一样,具有在反社会党人法[38]实施期间所牢固确立的那种纪律;也有时忘记,促使每一批新的工人到我们这方面来的,是那些不明智的、注定要失败的、但在当时条件下是不可避免的自发的罢工。我将写信给倍倍尔说明这一点。[注:见本卷第89—90页。——编者注]不能只承认运动中令人愉快的方面,有时也得容忍暂时的、使人苦恼的事实。不过,在一个大党内不能继续存在严格的宗派纪律,这也是件好事。 至于拉法格,请你不要误会。他有些任性,而且醉心于他那决非永远站得住脚的史前理论。因此,他把他的《亚当和夏娃》看得重于一切,看得比左拉重要得多;而写左拉的评论,他却是最合适的人。由于继他的另一篇文章——经济学论文[49]那件事之后不久,又推迟发表他的关于天堂里的精神伴侣被老耶和华推出门外之后才变聪明的文章,所以他就表示不满了。而现在突然成了《新时代》只应登载关于亚当和夏娃之类的文章,似乎这个杂志以前就是这样做的。拉法格现在硬要找出旧的和新的《新时代》之间并不存在的矛盾,并把情况描绘成似乎这个杂志以前从未登载过现实题材的文章。我认为,《新时代》现在办得比以前好得多了,——当然,谁也不能要求我去读它登载的小说。《新时代》使得席佩耳终于也写起引人入胜的真正的好文章来了。显然,一个周刊比起月刊来,应该给予现实问题以更多的篇幅;只要你能快些把《亚当和夏娃》安排好,问题也就解决了。 美国的民军制度实际上是资产阶级的一种志愿国民自卫军。早在十年前,海德门就从美国给马克思写信说,那里的资产者正加紧进行军事训练,以防范工人对他们的进攻。美国用新编的志愿兵团(招募兵)所进行的一切战争,都证明了这种制度用来对付外敌是根本不中用的。这一点,在内战时期表现得最为明显。当时民军全都无影无踪了。我在美国时就听到议论说民军团的军械库是纽约市内的真正堡垒。如果不是每个工人家里都有一支弹仓式步枪和一百发子弹,这一切都是无稽之谈。 你的 老弗·恩· 你知道吗,贝赞特夫人参加了勃拉瓦特斯卡娅(或勃拉玛特斯卡娅?)老太婆的神智学者行列。林荫路19号她那花园的大门上,现已用金色大字写着:神智学部。这就是赫伯特·伯罗斯宠爱她的结果。 注释: [38]指德国社会民主党领导人企图阻挠《新时代》杂志第18期发行一事,该期刊载了马克思的著作《哥达纲领批判》(见本卷第25、88页)。 反社会党人法曾使德国社会民主党处于非法地位,是俾斯麦政府在帝国国会多数的支持下于1878年10月21日通过的,旨在反对社会主义运动和工人运动。隔两三年法律的有效期延长一次。在群众性的工人运动的压力下,非常法于1890年10月1日被废除。——第21、33、37、80、87、105、109、147、167、176、222、237、262、282、348、368、444、479、490、528页。 [49]这里提到的保·拉法格为《新时代》写的那篇文章,没有在该刊发表。它发表在1892年《社会主义评论》(《La Revue Socialiste》)杂志第16卷第93期,标题是《马克思的价值和剩余价值理论同资产阶级经济学家》(《La théorie de la Valeur et de la plus-value de Marx et les économistes bourgeois》)。——第32、46、80页。 [96]指亨·库诺夫的《古秘鲁的农村公社和马尔克公社》(《Die altperuanischen Dorf-und Markgenossenschaften》)一文,载于1890年10月20日和27日、11月3日《外国》杂志第42—44期。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第四版中利用了这篇文章。——第79、107、288页。 [97]这里引用的恩格斯给昂·腊韦的信没有找到。——第79页。 [98]指《临时中央委员会就若干问题给代表的指示》(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6卷第213—223页),这是马克思为第一国际日内瓦代表大会(1866年9月3—8日)的代表们写的。鉴于要对德国社会民主党纲领进行讨论,考茨基打算在《新时代》上刊登这一文件以及法国工人党纲领,纲领的理论部分导言是马克思写的(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9卷第264、634—636页)。因此,他在1891年4月25日的信中询问恩格斯,他能否在这次发表时加写相应的评述和说明。——第79页。 [99]德国矿工罢工,1891年4月16日在鲁尔自发地爆发,后来几乎波及整个莱茵—威斯特伐里亚煤矿区。罢工者的主要要求是提高工资和规定八小时工作日。5月初,罢工以工人的失败告终。——第80、89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