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马克思 - 恩格斯 ->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 第三十六卷 致弗里德里希·阿道夫·左尔格
亲爱的左尔格: 听说你不能写字,我感到很不安;希望一切都已平安地过去。格朗隆德和伊利的著作[注:劳·格朗隆德《合作国家》;理·西·伊利《现代法国和德国的社会主义》。——编者注]以及报纸已经收到,谢谢你。伊利这位善良的市侩跟那些与他一样不幸而愚蠢的德国同伴相比,至少要勤奋些,这一点必须承认。可是,格朗隆德给我的印象却是一个十足的投机分子:他拚命讨好我们的著作(不管他懂了我们的著作没有),显然是想把他那一套乌托邦的荒诞想法作为真正的、合乎实际的德国社会主义来兜售。无论如何,这是一种征兆。 给你寄去《今日》和《公益》,前者从3月份起,后者从创刊号起。这家杂志的行政人员不够认真;如果《社会主义者报》不能定期收到杂志(《公益》),那末我非常想得到一份关于此种情况的证明材料,以便我能够向他们证明,那里无疑存在着杂乱无章的现象,虽然秘书经常否认这一点。 对于法比安最好完全不予理睬,他有一种强使别人谈论自己的需要,这是不应加以鼓励的。[注:见本卷第136页。——编者注]他对我的主要指责,是说我在《反杜林论》中恶意污蔑,关于这一点他曾经写信告到马克思那里。[147] 对于国会中的那些家伙,你和我一样有着正确的预感:在关于轮船公司津贴的问题[263]上,暴露出他们具有多么巨大的小市民欲望。事情几乎弄到分裂的地步,而发生分裂在目前实行反社会党人法[23]的时候是不适当的。但是,一旦我们在德国重新获得行动上的某些自由时,分裂完全有可能发生,也只有在那时分裂才是有利的。小资产阶级的社会主义派别,在德国这样的国家里是不可避免的,因为小市民在德国比历史权利更“没有任何日期”[320]。这种派别,如果是脱离无产阶级的政党而建立起来的,那甚至是有好处的。但是在目前,这种脱离(如果是我们造成的)只会是有害的。如果是他们自己实际上要背弃纲领,那更好,到那时我们就可以同他们进行公开的斗争。 你们在美国也在吃这类形形色色的大学问家的苦头,以盖泽尔、弗罗梅、布洛斯等为代表的德国小市民社会党人就是这一号人物。斯蒂贝林之流、杜埃之流等在《社会主义者报》上顺便作出的关于民族大迁徙问题的历史叙述[321],使我非常好笑,要知道这些先生对于这一切的研究,要比我好得多和详尽得多。特别妄自尊大的是杜埃。例如,他在《社会主义者报》第13号上说,在德国侵占意大利等地期间,国王得到三分之一的土地,其余的土地为士兵和军官所得,而且这部分土地中的三分之二则重归过去的奴隶,等等。“约尔南德和卡西奥多尔的书里是这样说的”。[322]读了这些,简直使我发呆了。“关于西哥特人也是那么说的。在法国情况也完全一样”。但是这一切从头到脚都是捏造,无论是在约尔南德的书里,或者在卡西奥多尔的书里,或者在这个时期的任何其他作家的书里都只字未提到过这点。拿那样荒谬的胡说八道来谩骂我,并且断言我的“谬误可以得到证明”,这是极端无知而又厚颜无耻。材料(这些材料我几乎全知道)说明事实恰恰相反。这一次,我没有吭气,因为这件事发生在美国,那里这样的争论未必能得出什么结果,但是今后杜埃先生得小心点,我说不定在什么时候会失去耐心。 《资本论》第二卷即将出版,我在等待序言的后半部分的清样,在这篇序言中,洛贝尔图斯又将得到应有的惩罚。第三册的工作进展很快,但离结束还很远,这也没有什么不好,首先得把第二卷消化掉。这一卷定会使人大失所望,因为它在颇大程度上是纯学术性的,很少鼓动性的材料。可是第三卷则又如雷鸣电闪,因为它第一次从总的联系中考察了全部资本主义生产,完全驳倒了全部官方的资产阶级经济学。但是对它还需要付出不少的劳动。新年以后,经我口授誊清的稿子已经有一半以上,并打算再用近四个月的时间结束这第一阶段的工作。然后开始真正的校订工作,这件事不太容易,因为最重要的几章写得很乱——指叙述形式。但是,所有这一切都会做好的,只不过需要时间。你知道,在完成这一工作以前,我不得不把其余的事情全部搁下来。它甚至影响到我的通信,至于写文章就更谈不上了。请费心注意一下,不要使我说的有关第三卷的任何情况传到《社会主义者报》报社中去。这在苏黎世或其他地方都会引起不快。读者所需要的一切,我将在第二卷序言中谈到。 杜西的日子过得不错。他们两口子[注:爱琳娜·马克思-艾威林和爱德华·艾威林。——编者注]相处很美满,可惜身体不总是很健康。拉法格现在又得在监狱中蹲四个月,因为他没有缴过去的罚款和诉讼费。[315]5月24日,巴黎警察当局想挑起暴乱,但是没有得逞,而部长们却吓得魂不附体。[317]因此,利用维克多·雨果进行欺骗,以毫无结果而告终,这很好。由于没有国民自卫军,就不可能获得武器,因此,任何暴乱都注定要失败。必须依据情况改变策略。 向狄慈根和阿道夫[注:左尔格的儿子。——编者注]问好。 你的 弗·恩· 注释: [23]反社会党人非常法 是俾斯麦政府在帝国国会多数的支持下于1878年10月21日通过的,其目的在于反对社会主义运动和工人运动。这个法令将德国社会民主党置于非法地位;党的一切组织、群众性的工人组织、社会主义的和工人的报刊都被查禁,社会主义书刊被没收,社会民主党人遭到镇压。该法令的有效期每两三年延长一次。但是,社会民主党在马克思和恩格斯的积极帮助下战胜了自己队伍中的机会主义分子和极“左”分子,得以在非常法有效期间正确地把地下工作同利用合法机会结合起来,大大加强和扩大了自己在群众中的影响。在声势浩大的工人运动的压力下,非常法于1890年10月1日被废除。恩格斯对这一法令的评论,见《俾斯麦和德国工人党》一文(《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9卷第308—310页)。——第20、23、28、35、55、102、105、109、125、137、142、144、152、157、160、178、203、215、230、234、238、249、261、289、292、297、309、315、321、325、328、329、332、341、471、493、560、609、639、650、656页。 [147]1884年4月,侨居美国的德国社会党人亨·威·法比安在《自由思想者》(《Freidenker》)上发表了一篇反对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国家学说的文章。 1880年10月11日法比安请马克思和恩格斯为他打算从1881年1月1日起在美国的一个城市里出版的一个杂志撰稿,该杂志的纲领是他和威·路·罗森堡共同拟定的。 关于√-1问题,法比安曾于1880年11月6日写信给马克思。恩格斯在《反杜林论》第一编第十二章中提到了这个问题(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20卷第133—134页)。——第136、321页。 [263]1884年底俾斯麦为了加紧推行德国殖民政策,要求帝国国会批准对轮船公司的年度津贴,以便举办通往东亚、澳洲和非洲的定期航行。政府的这个要求使社会民主党国会党团内部产生了意见分歧。以奥·倍倍尔和威·李卜克内西为首的左翼遵循恩格斯的指示,反对支持政府的要求。党团中有机会主义倾向的多数(狄茨、弗罗梅、格里伦贝格尔等人)打算在发展国际关系的借口下投票赞成轮船公司津贴。在多数的压力下,党团通过了决议,宣称关于津贴的问题是一个非原则性的问题,党团的每个成员有权根据自己的看法投票;决议还指出多数社会民主党议员准备投票赞成轮船公司津贴。 党团右翼的机会主义立场受到党员群众和党的中央机关报《社会民主党人报》的坚决谴责,该报反对机会主义者的斗争得到恩格斯的全力支持和指导。在尖锐批评的影响下,党团的多数在1885年3月帝国国会讨论政府提案时不得不稍微改变自己对政府提案的态度,他们以帝国国会接受党团的一些建议作为投票赞成政府提案的条件。只是在这些要求被帝国国会拒绝了以后,社会民主党党团的全体成员才投票反对这项提案。——第258、259、265、273、289、321、415页。 [315]1885年5月21日保·拉法格被监禁于巴黎圣珀拉惹监狱。起初拉法格被关在刑事犯牢房,后来被转送到政治犯监狱。拉法格被关的原因是他没有按照1883年4月木兰市陪审法庭的判决交纳一百法郎的罚款。1883年4月他曾和茹·盖得、让·多尔莫瓦一起因为他们所做的公开讲演而被法庭审讯(见注5)。——第317、322、325、328、338、340页。 [317]1885年5月24日在巴黎举行了纪念巴黎公社战士的示威游行,示威游行的人打着红旗向拉雪兹神甫墓地上的公社社员墙前进。警察当局以禁止在巴黎打着红旗游行为借口,向示威游行的人发动袭击。于是就发生了冲突,在冲突中死伤了一些人。 看来恩格斯认为1885年6月1日在巴黎举行维·雨果的葬礼时,警察当局还会企图组织类似的挑衅事件。——第318、323页。 [320]恩格斯在这里讽刺地借用了普鲁士反动分子利希诺夫斯基公爵在法兰克福国民议会1848年8月31日会议上讲的一句话:《Das historische Recht keinen Datum nicht hat.》(“历史权利没有任何日期。”)这句话连用了两个否定词,犯了德语语法上的错误(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5卷第416页)。——第321页。 [321]恩格斯指的是发表在1885年2月14日美国报纸《社会主义者报》第7号上的乔·斯蒂贝林的文章《改良或革命》(《Reform oder Revolution》),以及发表在1885年3月28日该报第13号上的阿·杜埃的文章《驳斯蒂贝林博士的文章》(《Eine Entgegung auf Dr.Stiebeling’s Artikel》)。——第321页。 [322]指哥特历史学家约尔丹(约尔南德)的著作《哥特人的起源和历史》(《De origine actibusque Germanorum》),这是现在没有保存下来的卡西奥多尔的《哥特人的历史》(《Historia Gothica》)的简述,约尔丹给这部历史补充了一些日耳曼民族的口头传说和故事以及其他史料。在研究哥特人迁移时期的历史以及西哥特人和东哥特人建国的历史方面,约尔丹的著作是一部珍贵的、某些部分甚至是唯一真实的史料。——第321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