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马克思 - 恩格斯 ->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六卷 维也纳和法兰克福 科伦3月12日。帝国国会拟于3月15日在克累姆西尔讨论宪法委员会所起草的宪法草案。战地法庭的那些皇家的恶棍认为,这个时机最适宜于把早已炮制好的“天赋”宪法抛给帝国国会,从而结束他们一直忍耐到今天的,在克累姆西尔上演的人民代议制的全部滑稽剧[252]。 钦定宪法的全套诡计,还是去年夏天由那些受过和未受过涂圣油仪式的反革命分子在雪恩布龙—维也纳、波茨坦—柏林、伦敦(在这里,梅特涅好像是神圣同盟的一只十字圆网蛛,坐在慢慢在奋起争取自由的各族人民周围编结起来的蛛网的正中)和巴黎策划好了的。这套诡计之所以先由波茨坦国王施行,完全是由于普鲁士的形势造成的,普鲁士有可能比奥地利先走这一步。 11月,奥地利官方把罗伯特·勃鲁姆的血淋淋的头抛到那些坐在圣保罗教堂开会的人们的脚跟前。在此以前数天,韦尔凯尔和莫斯累这一对最可爱的孪生的帝国专员满载羞辱从文迪施格雷茨的前厅和奥里缪茨的庆祝宴会上回来了;除了极可尊敬的韦尔凯尔和莫斯累,任何别的人要是受了这样的羞辱,是会宁愿开枪自杀,也不会仰人鼻息的。但这一对外交场中的孪生子却不是这样,他们还夸耀自己的迂回旅行[注:见本卷第78—84页。——编者注]。 国民议会的大多数人都表示《satisfait》,即表示满意,这种表现跟路易-菲力浦时代的法国议院一模一样,后者甚至在官方做出最卑鄙龌龊的事情的时候,在官员们的营私舞弊行为被确凿证实的时候,还声称自己《satisfait》,即表示满意。 就让被杀害的罗伯特·勃鲁姆的鲜血溅在这些坐在圣保罗教堂里开会的人们的脸上吧。不错,他们的脸红了,但这不是由于内心惭愧或者是由于义愤填膺和慷慨激昂,而是由于兴高彩烈和心满意足。当然,又派了几名帝国专员到奥地利去。但他们得到的结果只是:那里用比以前更加鄙视的态度对待所谓的国民议会议员和被他们出卖了的德国。 《Mochtnix,’s is olles Aans!》〔“没有关系,反正是一样!”〕———这就是这些先生过去和现在的座右铭。 我们记得,在普鲁士政府发生政变前不久,巴塞尔曼、西姆桑、当然也有“高贵的”加格恩先生以及其他人曾以帝国专员的身分到过柏林。 而现在我们又看见帝国专员到了奥地利,到了奥里缪茨,他们在来到这里时,像在柏林一样,帝国国会已被解散,而皇上靠克罗地亚人、奥地利边防军马队、古楚耳人等的帮助,给人民钦定了一部“天赋”宪法。 凡是在人民的自由即将遭到扼杀的地方,所谓中央政权的专员就像嗅得出猎获物的兀鹫一样马上就会出现。嗅觉从来没有欺骗过他们。 现在,这个法兰克福蛤蟆坑总该相信,厄运马上就要临到它的头上。它要自食其果了。在它进行卑鄙勾当的地方将树起一块墓碑,行人可以在上面读到:“由于胆怯畏缩、学究式的愚钝和懦弱成性,在人民的幸灾乐祸的嘲笑或完全冷漠轻视的氛围中,自己作孽而死。” 但是,在这些卑贱的小商贩中,有一部分人居然现在还敢以法兰克福出产的“基本权利”来自吹自擂,自以为他们完成了伟大的事业。他们像中世纪的经院哲学家和饶舌的洗衣妇一样喋喋不休地侈谈“基本权利”,可是神圣同盟及其帮凶的“基本力量”却愈加团结起来,并愈来愈大声地嘲笑教授和庸人关于基本权利的空谈。一些人把自己的“基本权利”在一块纸片上确认下来,而另一些人,即反革命分子诸公,则用磨得锋利无比的马刀、大炮和斯拉夫的红斗篷把自己的“基本力量”巩固起来。 只要德国人民在德国国土上任何一个地方企图利用自己历来的基本权利——起义反对封建的或市侩立宪的暴政的权利,法兰克福就会急忙派出“帝国军队”,以便用驻扎军队、抢劫、屠杀和种种军事骚扰来惩治和镇压人民,以便使反革命的工具保持正常状态,即靠损害人民和践踏人民的“基本权利”来把它好好地养肥,使它更有力量,好继续建树英雄业绩。 在类似的情况下,法兰克福诸君总是有必要的力量,因为他们从我们的爱民如子的君主们的上述“基本力量”的武库中借用了这种力量。 因此,毫不奇怪,为什么法兰克福蛤蟆坑要熟视无睹地保持缄默和不声不响地看着受过涂圣油仪式的先生们宣布自己的“基本权利”,即令这些先生们的“天赋的”基本权利是直接反对它的。 所以,现在它也得同样安静地看着,奥地利的塔梅尔兰[注:指奥皇弗兰茨-约瑟夫一世。——编者注]怎样靠上帝和索菲娅的恩典,赐给自己心爱的“臣民”(其中有大量德国人)以十三条基本权利,同时随着这次变革,又一次赏给法兰克福的英雄们一记响亮的耳光。真是活该!
注释: [252]1849年3月4日,暗中操纵年轻皇帝弗兰茨-约瑟夫一世的奥地利的宫廷权奸,举行了政变,强使国家接受反民主的新宪法;3月7日,正在克累姆西尔举行会议的帝国议会被解散。——第397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