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马克思 - 恩格斯 ->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五卷
“科伦日报”论意大利 科伦8月26日。昨天,我们注定要倾听柏林的文学家威廉·约丹先生[注:见本卷第402—408页。——编者注]从世界历史观点出发对政治问题的高谈阔论。命运无情地追随着我们,今天,同样的遭遇又落到我们头上了。3月间的主要收获就是文学家包办了政治。 闵斯德的列文·许金先生(他是杜蒙先生广告机构中的无名小卒)在“科伦日报”上发表了题为“我们在意大利的政策”一文。 “我的这位有双幽灵的眼睛的朋友列文”[221]说了些什么呢? “德国从来也没有现在这样的大好时机,它可以把对意大利的政策建立在永世不朽的良好的基础上。我们光荣地(!由于查理-阿尔伯特的出卖)[注:括弧里的话是恩格斯的。——译者注]为我们的旗帜洗去了耻辱,这种耻辱是那些一有胜利便骄傲起来的人民造成的。这支不仅在战斗和胜利方面无与伦比,而且在坚忍和顽强方面也十分惊人的军队,是一个barba bianca,白髯公带领的,他把光荣的(!?)德国双头鹰竖立在暴动城市的塔尖上。600多年以前,一位黄髯公皇帝也曾在这里竖起同样的旗帜作为德国统治意大利的象征。现在这种统治权属于我们了。”
“科伦日报”的列文·许金先生就是这样说的。当手无寸铁的人民经过5天的激战把拉德茨基的克罗地亚人和匈牙利步兵从米兰赶跑的时候,当“十分惊人的军队”在戈伊托城下被击溃而向维罗那败退的时候,“我的这位有双幽灵的眼睛的朋友列文”的政治竖琴竟默不作声!但是,自从得到增援的奥地利军队由于查理-阿尔伯特胆小而不光彩的叛卖行为(我们已无数次地预示过这一点)取得了不应有的胜利以后,我们相邻的政论家又登上了舞台,他们鼓吹“被洗去了的耻辱”,他们冒昧地把弗里德里希·巴巴罗萨和拉德茨基·巴巴比安相提并论;从这时起,在1848年革命中完成了最光荣的革命的英雄城市米兰,便成了一个“暴动的城市”;我们这些自古以来什么也没有享有过的德国人,却享有了“对意大利的统治权”! “我们的旗帜”!在维也纳受人践踏的梅特涅反动派的一堆黑黄色破布,就是“科伦日报”的许金先生的旗帜! “光荣的德国双头鹰”!那正是纹章志上的怪物,它在热马普、弗略留斯、密雷栖摩、里沃利、诺依维特、马连峨、霍恩林屯、乌尔姆、奥斯特尔里茨和瓦格拉姆等地[222]被武装的革命拔光了羽毛。这就是“科伦日报”的许金先生的“光荣的”爪牙! 当奥地利人吃败仗的时候,他们是以宗得崩德[223]为榜样而行动的奥地利人,甚至几乎做了祖国的叛徒。但是一旦查理-阿尔伯特陷入了圈套,一旦奥地利人向基契诺推进,他们就成了“德国人”,并且好象是“我们”完成了这一切。我们愿意承认,“科伦日报”在沃尔塔和库斯托查打了胜仗并且占领了米兰[224]。但是它同时也要对这支“在坚忍和顽强方面也十分惊人的”野蛮军队的惨无人道的行为(这种情况它也很了解)负责,正如它过去曾经对加里西亚的屠杀负责一样。 “现在这种统治权属于我们了。意大利和德国,这是两个在自然和历史条件方面彼此都有联系的民族,是由天意联结起来的民族,是彼此有亲密关系的民族,正如科学和艺术、思想和感情一样”——
正如勃律盖曼先生和许金先生一样!正是为了证明德国和意大利是“由天意联结起来的”民族,所以2000年来德国人和意大利人经常不断地进行斗争;意大利人一再推翻德国人的压迫;米兰的大街经常被德国人的鲜血所玷污! 正是因为意大利和德国“彼此有亲密关系”,拉德茨基和韦尔登才使威尼斯的全部城市遭受浩劫和焚烧。 我的这位有双幽灵的眼睛的朋友列文现在希望我们放弃从伦巴第到艾契河[注:意大利称作阿迪杰河。——编者注]的土地,因为人民不喜欢我们,尽管有些贫苦的《cittadini》(“市民”)(学者许金先生这样称呼contadini——农民)是兴高采烈地欢迎奥地利人的。但是,假如我们自己的举止象“自由的人民”那样,“意大利人民就会向我们伸出手来,让我们把他们引导到他们单独无法走的道路——自由的道路上去”。 的确如此!早在德国沉眠不醒的时候就已争得了出版自由、陪审法庭和宪法的意大利,在巴勒摩完成了这一年的首次革命的意大利,赤手空拳在米兰战胜了“无与伦比的”奥地利人的意大利,如果没有德国即那个拉德茨基的引导,便不能走上自由的道路!当然,如果为了走上自由的道路,法兰克福议会、毫无意义的中央政权、39个宗得崩德和“科伦日报”都是必需的…… 于是,为了使意大利人正是请求德国人“引导他们走向自由”,许金先生控制了意大利的提罗耳和威尼斯省,以便把它们奖赏给奥地利王公,他还派了“2000个南德意志帝国军队的士兵到罗马去,好让克里斯特的地方长官在他自己的家里重建安宁”。 但是,可惜得很! 法国人和俄国人占有了陆地,
正是在梦中,在天空的王国里,“意大利的统治权”是属于我们的。对于这一点,谁也没有许金先生清楚。他从德意志帝国的利益出发谈到这个英勇的统治政策的时候感慨地作出了如下的结论:海洋是属于英国人的, 但是在梦中,在天空的王国里, 德国人的威力是无可争辩的。 在这儿我们掌握着领导权, 在这儿我们紧密地溶成一片; 而其他国家的人民, 却是在平坦的土地上发展。[225] “这个伟大而崇高的政策,只有德意志帝国这样的强国才有魄力实行。遗憾的是,它在我们这里常常被认为是一种幻想,这种情况大概还要延续很久!”
我们推荐许金先生到施蒂尔夫山峰去担任看门人,去担任守卫德国荣誉的边防哨。这位穿着铠甲的“科伦日报”的小品文作家可以从那里了望意大利并进行监视,使“德国对意大利的统治权”不要有半点放松。只有这样,德国才能高枕无忧。
注释: [221]引自弗莱里格拉特的诗篇“蔷薇”。——第438页。 [222]这里所列举的是18世纪末法国资产阶级革命时期——执政内阁时期、拿破仑执政时期、帝制时期——奥地利人和法国人的会战。1792年11月6日在热马普,1794年6月26日在弗略留斯,1796年4月13—14日在密雷栖摩,1797年1月14—15日在里沃利,1797年4月18日在诺依维特,1800年6月14日在马连峨,1800年12月3日在霍恩林屯,1805年10月17日在乌尔姆,1805年12月2日在奥斯特里茨,1809年7月5—6日在瓦格拉姆,奥地利军队都吃了败仗。——第439页。 [223]宗得崩德(Sonderbund)是瑞士经济落后的7个天主教州在1843年组织的单独联盟,目的是反抗在瑞士实现进步的资产阶级改革,维护教堂和耶稣会教徒的特权。1847年7月瑞士联邦议会关于解散宗得崩德的决议是宗得崩德11月初向其他各州采取军事行动的导火线。1847年11月23日宗得崩德的军队被联邦政府的军队所击溃。——第439页。 [224]沃尔塔和库斯托查是意大利北部的两个小村。奥地利军队在拉德茨基的统率下于1848年7月25日在库斯托查打败皮蒙特军队,7月26—27日又在沃尔塔打败了它;1848年8月6日奥地利军队占领了米兰。——第439页。 [225]海涅“德国——一个冬天的童话”第七章(参看艾思奇译“德国——一个冬天的童话”1954年作家出版社版第40—41页。——译者注)。——第441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