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刘少奇 -> 《批判资料 中国赫鲁晓夫刘少奇反革命修正主义言论集》(合集,1967年)

060) 老区土改方针

(1948年1月13日)



  老区和新区的情况是不同的,情况既不同,则方针、政策与工作方式都应该有所区别。

  新区地主还没有搞过,在那里有相当多的土地与浮财,贫雇农也很多,占人口的百分之六十至七十,至少占人口的一半,光是贫雇农就可以行动了,当然还应该联合中农。

  在老区,搞封建已经搞了好多次了,封建残余已挤得差不多了,贫雇农也少了,有些缺地的,缺好地、近地,真正无地的农民是很少的。老区也分两种:一种是抗战时期的根据地。如建升(屏),贫雇农只占人口的百分之三十左右,甚至以下,一种是日寇投降以后的半老区,如平山的一、二区,贫雇农占人口的百分之四十左右。现在老区的工作,为什么“左”一些呢?就因为:油水不多,需要用力挤,斗争就很激烈,就死的人多,封的门多。

  这就是老区的基本情况,决定老区土改方针的基本根据。所谓基本的,就是经常起作用的。土地会议时我曾写过文章说;老区无地少地农民至少占百分之五十以上。我对这个根据现在已有动摇。说是老区的干部翻了身,其实干部也是群众,不过只是一部分群众就是了。总之,老区的贫雇农是少了,土地会议上估计占人口的百分之五十以上是不合实际的,说老区消灭封建不彻底是对的,一般的有百分之三十左右贫农缺地,的确是一个严重的社会问题。说老区的土地问题已解决了是不对的。因此,要使老区的封建彻底消灭,贫雇农生活尽可能得到改善,自然继续进行土改,实现土地法大纲、平分土地。所以老区和新区在总的方针上是一致的,所不同的,是新区有百分之六十的贫雇农,老区只有百分之三十左右。

  老区挤封建好比挤柠檬水,手里还有空子,没有挤干净。空子就是共产党,干部家属及有关的人。上次的土改和五月复查,老区的地主富农干部家属留地较多,特别是富农割的地很少,贫雇农的要求没有满足。现在还要在老区挤封建,把它挤完,不过挤起来要比新区困难得多,费力得多,加之党内不纯,所以挤封建的斗争就更激烈、更严重。

  老区平分土地,得利户实际上只有百分之二十,受损失的户也有百分之二十,油水不多(不过几石粮食,几件衣裳)农民的斗争情绪不高。因此要把这个运动搞的轰轰烈烈的是不可能的。新区就不同,参加运动的人数多,改革对象又有东西,自然就轰轰烈烈了。所以油水的多不多和运动的轰轰烈烈与否是有关的。绝不是新区的群众进步,老区的群众落后;绝不是新区的主观领导上比老区好,而是新区有其社会基础的广大性,有其客观原因。潮多么高就多么高,能挤多少就挤多少,老区不能采取和新区一样酌办法,硬造高潮就会出乱子,就会犯严重错误的。老区的错误就在于主观上硬要制造斗争,要动富裕中农,要动工商业,要是允许动富裕中农动工商业,情绪就高了,就搞得热闹了,因为东西多,但这样做是不允许的,这不是我们的政策。老区平分土地,事实上是分富农和富裕中农的地,不要主观制造斗争。老区是否会有一个运动呢?会有的,因为要平分土地,但仅是分土地,高潮就不可能那么高,因为社会基础投有那么广大,主要是封建消灭了,土地平分了,农民的要求得到相当满足,任务就完成了。那些半老区就要高一些,新区就更不同了。土地会议批评右倾是对的;但是批评之后,大家现在的思想上主要是“左”了,特别是在老区,如提高成份,打击面广,采取吊、打、扫地出门等斗争方式都是“左”的。

  过去“左”了,但不要向外宣传,叫得厉害,按新的方针做就对了。

  总之,要照顾老区的特殊的基本情况。

  以下谈谈整党问题。

  为什么过去土改不彻底呢?因为党内进行的不彻底,也就是对于党内的地主富农改革得不彻底,党内的封建最多。灵寿一、二区几乎每个地主、富农家里都有党员,所以领导上要注意,否则,共产党也有可能成为封建集团的。。今天老区挤封建就是挤党内的封建,党外的封建差不多已经挤完了。农民对于党内的地主、富农是不满意的,党外的地主和党内的地主有矛盾,各村宗派问题,也就是党外地主鼓动群众挤党内地主的,党内地主、富农干部是非常孤立的,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农民都反对他们。除了他们的狗腿子以外,再加上党外的地主富农,就可能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口参加挤党内封建,搞干部问题,假如我们向群众表示:他们斗干部也好,斗地主也好,不管他们先斗那一个,我们都给他们撑腰。那他们一定先斗干部(但是说斗“干部”是不对的,实际上是斗“党内地主”)。假如你们不让他们先斗干部,他们就会来一个自发运动,而这个运动又是积极的有广泛的群众基础的。尤其中农是要求斗干部的。有的同志说,平山某地工作团干部不让农民先斗干部,而中农在斗地主当中还很热心。实际上中农表现积极,内心里是恐慌的,怕定成份时把他提高一级。所以有些中农表现积极是恐慌的积极。同志们,做工作要懂得群众心理,不懂得群众心理是危险的。懂得了心里,然后才能应付他,有政策。毛主席曾说过:“要打开脑筋”。

  整党,群众是愿意的,所以,在整党问题上组织队伍,队伍是好组织起来的。老区只有在整党上能够搞的轰轰烈烈,形成一个大的运动。

  要斗干部是否妨碍了斗地主,或者离开了斗地主呢?不会的,因为斗党内地主就是斗社会地主,斗干部就是斗地主,整党就是整地主,过去党内许多错误及不法的行为,就是地主、富农钻到我们党内来搞的。个别非地主党员干部做坏事,是受了地主的影响,或者是党内地主的狗腿子。现在停止地主、富农党籍,有的一个县里就停了好几百。除了地主、富农、狗腿子以外,别的再没有什么宗派头子了。因此,挤封建也可以采取党内方式,干部问题也在党内解决好。斗地主、斗干部、挤封建、整党是一回事。你们说“先斗地主,后斗干部”恰恰是相反了,机械分开了。你们能分开,群众是分不开的,他说你不斗干部就是不斗地主。

  所以老区主要问题是干部问题,反地主也就是反一部份干部。党内的地主闹宗派,干部闹宗派……地主、富农问题,干部问题、宗派问题,都是党内问题,许多问题都要结合起来解决。所以整党、搬石头,不但要和挤封建同时搞,而且要先搞。

  整党首先要公开支部,并让群众来参加整党,因为,地主、富农拿支部做靠山。没有支部他们是不敢闹宗派的,……支部一公开,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但公开支部是有条件的,即事先在党员当中在群众当中都要有准备。开会时贫雇农都可以自由参加,以后支部开会,都要通知贫农团、新农会、工作团去参加,开支部委员会也一样,以后支部里不允许有任何秘密。

  支部公开又要经过斗争,不斗争就公开不了,否则,公开一次以后就又不公开了。过去不公开,就是抵抗。

  群众吊、打干部是正义的,但是原始的,低级的,朴素的。原始的也就是野蛮的。

  召集公开的群众参加的支部大会,就是提高了一步,更文明一些,但是更严厉一些。这一方面是“党内问题党内解决”,另一方面,因为群众也参加了,有群众大会的压力,在解决问题上,就更深入一些,严密一些。同时,因为是党内开会,群众是被邀请参加的,是和他们合着开的,所以就不好动手打了,因此,这样的会可以避免吊、打、自杀,可以打破报复性和宗派,防止地主钻空子,这样把党内会与党外会的缺点避免了,把两方面的长处都结合起来了。所以发动群众来整党,能使运动不走弯路,并能够团结更多的群众。

  在开会之前,要向群众说明,党请他们批评揭露党员干部的错误,并且可以提出如何处理的意见(党内再决定),让干部彻底反省坦白。毛主席说:“批评与自我批评,是整党的主要方式”。组织方式是次要的。对旧干部,要分清是非,分别错误的轻重。采取“争取、教育、改造、团结”的方针,但没有批评是不行的。在批评之后,才能争取教育,而团结又是以改正错误为条件。只要口头上承认错误,而且答应改正,就应该给他们以表现的机会。平山对旧干部有以下几种处理的办法:(一)犯法的,支部可以决定送县扣押。(二、错误严重,脱离群众的,以区为单位集中训练,坦白好了就放,新干部不好的,也可以送来。(三)不好不坏的,经群众同意,可参加贫农团和新农会。(四)好的,贫农团、新农会可吸收他们,而且可以成为骨干。

  就在整党与批评干部中来组织队伍,不会因为整党与批评干部而影响了斗争地主,反之倒成了斗争地主的准备阶段,因为党内批评,就是批评立场不稳、包庇地主、富农等。

  此外,解决土地问题,追浮财,也可以在党内解决,既是党内的会,也是群众大会,既不打死人,又能逼出东西来,这样解决不更好吗?但是要向地主干部说明:解决不了就要交群众处理。实际上,群众也会报告、揭发的。揭发了党内地主、富农,党外地主、富农也就害怕了。

  我们不把他们拿到群众大会上来斗,总还对得起我们的党员。有的地主、富农党员曾说:“工作了十年八年了,党现在不管我了,真伤心!还不如做一个无党无派哩!”封城高吉自杀时说:“我是党员,我犯了错误,党内枪毙了我,我也甘心,为什么拿到群众大会上去搞我呢?”这话是有道理的。……但当时我们想不出办法,才想了一个“人民法庭”,可是人民法庭仍解决不了党内的问题,而且没有先在党内解决,就拿到党外斗,也不好。冯文彬同志想出了:公开支部,让群众参加整党,这办法很好。是否会有更好的办法呢?现在还没有发现。将来会有的。

  把整党与挤封建、搬石头与斗地主结合起来(本来就是一件事),会有高潮的,如平山北望楼村开这样的支部大会,党员、群众不吃饭不睡觉,一口气开了二十四小时,就很可以说明。过去把他分开来说,是不妥当的,会开的不热烈,这也是原因之一。平山那里封建比较多(与建屏的比较),又公开了党,把(整)党与挤封建一致了,但还不是有意识的,要再有意识的去搞。坏干部没有被彻底斗过,就送到训练班去,还会调皮的,没有斗好,应该送回村去重斗。让“石头”多做点工,每天给群众砍几担柴,群众就会相信我们了。把党的乌七八糟黑暗事,都公开出来,让群众们看吧。党内斗完了,党外可斗的也就不多了。党外斗完了,党内可斗的也就不多了。过去说:“先斗地主、后斗干部”老是斗不起来。是没有抓到这个基本关键。

  拿出土地以后,还是执行土地法大纲,平分土地,因为这对于占老区人口百分之二十的贫农是有利的,但是不能大搞了,实际是调剂一下,抽肥补瘦。真正劳动起来的中农与富裕中农,他们会反对平分的。我们可交农民考虑,特别是对于人口多的中农,可以适当的让步,少动一些。但要经过群众的同意,即使是少数一两家不同意也值得考虑。以“和气”问题来说服农民,说明全村和气比多得一点地更重要,特别以“互相帮助互相照顾”的道理来说服。

  到群众中去,经常了解情况,检查政策是不是合乎实际。以前讲“后斗干部”是讲错了,现在可向群众承认错误,说明后,不但不会失掉威信,会使得威信更高的。我在这里讲了,如果是不合乎情况,弄错了,你们不会不信任我吧。这是不是接近真理呢?那还成问题,你们要下去多看看,反复千百次,总会比较接近于客观真理的。

  几个具体问题

  第一,工作步骤问题,需有步骤,这就是要反对手工业的方式,但想规定一个一般的步骤是不妥当的。此次土改规定一般的三个会,这弄不好。冯文彬同志没有那样做,成绩就好。步骤要根据具体情况与当地群众商议决定。

  总的说:一个拿的步骤,一个给的步骤,这是可以一般规定的。但这也有特殊情形。没有地主,富农的村庄就没法拿。

  我们的地区有三种:一种是抗日时期的老根据地,一种是抗战胜利后解放的地区,一种是新解放区。新区有新区的步骤,老区有老区的步骤,县、区、村都要各有其具体步骤。领导上要与群众商议,找到中心一环,一步一步往前走,达到平分。

  具体问题的解决,不能靠脑子去空想的,要靠实际的经验。我来介绍一下平山的经验,作为大家讨论的参考。

  第二,冯文彬同志带领青委工作团先在封城进行土改工作,然后再由一个村分散到一个区,又由封城的贫雇农到二区其他村帮助工作,介绍贫雇农。

  开始除障碍,组织贫雇农(除障碍不是今天除了,就永世不除了,走一步要除一步的障碍),先找到贫雇农了解情况,看那些干部是障碍,经过群众撤消。由上而下撤消与由下而上撤消,都不算包办代替。那一种好呢?当然由群众撤消好。但起初群众还没起来时,可以替他撤(群众撤消要有一定的群众条件)。

  开支部会宣布纪律:(1)拥护土地法,(2)服从贫农团新农会,(3)忠实报告土地浮财,(4)忠实报告历史、成分,(5)坦白承认错误,(6)不许闹宗派,(7)交出武器。“服从贫农团新农会”一点要加以解释。“支部是贫农团的外围组织”的说法,就是从这里来的,这不是奇闻,而是说到了实际情况。这样发展下去,还会说的多,必须讲明,说整个支部服从贫农团是不妥的,这就是违反了党纲第一条党是最高组织形式的规定。把支部摆在一边不管,而告诉他要服从贫农团,实际就是党成了外围组织,这样不对。但个别党员,必须服从贫农团,新农会的领导、决议。

  开会后就在支部中进行整党,查阶级、查思想、查行为。但关门整党是不能收效的。所以支部要公开,开始有顾虑,怕群众在党的会议上(斗)干部,就试办了,效果很好。白塔坡村有前后二庄,前庄穷后庄富,有干部主持闹派别(前庄赵法祥,后庄赵天德),斗起来,前庄要斗赵天德,后庄要斗赵法祥。公开了支部,请群众参加支部会,宣布支部有宗派,追出五个宗派头子,送区受训;就马上发展了五、六十个贫农团员。并决定在土改期间每次开支部会,要通过贫农团、新农会,请他们自由参加,防止公开一次又关了门。公开支部是有大的反抗的,这不仅是一个技术问题,而且是一个严重的政治斗争。此外,北望楼也是地主支部,支委赵树恒犯过人命案。也是关门开会没有效果,公开了支部,请群众参加支部会(共三百多人),从一天早晨直开到第二天早晨,不吃饭不睡觉,成了一个诉苦会,这是高潮,群众提了好多意见,支部的秘密罪恶,完全揭露。接受了群众的意见,解散了支部,分别处理了党员,由工作团重新登记整理支部。群众说,“这回真正是毛主席的党了”。现在平山已公开了二十多个支部,没有一个失败的。

  按冯文彬说:公开支部要有条件:(1)事先要酝酿,让群众知道,准备提意见,好党员准备说话。(2)公开支部要有较强的领导,领导是必要的,要使正气战胜,被邪气战胜是不好的。支部一定要公开,这是绝对的,不允许不公开,不公开就是犯纪律。公开是为了整党,不是为公开而公开,那就是形式主义。毛主席说整党的主要方式是“批评与自我批评”。要揭露,为了揭露黑暗而公开支部。但不要没有黑暗面硬要揭露。有多少就揭露多少。

  支部公开后的好处;(1)使群众感到共产党不把自己当外人了,而且和自己站在一起的。相信党了,顾虑少了,敢出头了。支部不公开是个大石头,保持秘密,就是保持大石头,公开支部要当作一个大石头搬。群众说:“公开了就能够管住了”。(2)打破党内不正确的教育,如党内问题党内解决,党内事情不能公开,干部决定一切(他们说怎么办,就得怎么办),党的利益高于一切等等。这些本是党内口号,是正确的,他们把党的口号弄错了,许多坏干部在这些口号之下为非作恶。公开就是冲破坏干部的最后一道防线,并使以后的干部再难掩护错误。(3)避免党员干部被群众吊打,不公开很为难,交群众怕搞得太凶了,群众容易采取原始的(也就是野蛮的)低级的斗争方式,甚至地主钻进来报复。不交也不好,不让群众扣也不好(唐县扣了一千多于部)。党员还伤心说“不如无党无派好,当了十多年干部,党也不管……”但一公开,党员没话讲了,是党内问题党内解决,群众也不会在党的会议上打人。又是党的大会,也是群众大会。总之好处甚多(只形式的公开)坏处则没有什么,可以一般采用,支部一切秘密不要。据冯谈,石头有四种:地主富农、坏干部、宗派、支部。而地主、富农与闹宗派的,没有党的靠山一般的也是不敢的。所以一切石头都在党内,宗派也在党内,其依靠就是党的秘密。因此,最大的障碍就是支部的秘密。地主、富农敢于障碍土改的,都与党有关,坏干部是党内的问题,宗派也是党内的问题,支部是个总障碍,过去坏干部作坏事,表面上是一个一个的干部,实际是整个支部。

  因此,“先斗地主,后斗干部”的口号是不妥当的,机械的分开也不好。甚至要先整党,后斗地主,斗干部就是斗地主(可以讨论一下看,停止了党籍的地主,富农,党是不是也让其在党内来处理要好一些)。不准斗干部,就是不准斗地主,老百姓自然不高兴。因此要把斗地主、富农与斗干部结合起来。凡是地主、富农干部群众要斗,可以交出去斗。

  公开支部整党是最大的关键,这是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要搞的,有广大的群众基础,这样一搞,恐怕就会热闹,就会形成高潮。可是要斗地主的却只有百分之三十左右(老区)。

  整党与土地改革要结合进行,不能机械的分别开来,把公开党当作整党的方式之一,在群众参加之下进行整党。冯文彬同志讲,“要在成立新农会之后公开”,这点值得考虑,你们可以试试看,恐怕公开后再组织新农会更好吧?整党不止整一次,一次未整好,以后还可以整。

  公开整党是比较好的办法,是关键之一,是中心环节,但并不是说,这是解决一切问题的办法。公开是一种方式。公开整党,是群众参加的党内斗争形式。一定要规定平分土地以后整党是不对的,在整党中可以搞出些东西来。

  要向党员群众反复说明,过去秘密是不对的,不合于毛主席的指示的。要说明白党不仅是群众的先锋,也是群众的勤务员,要接受群众的监督,过去支部秘密,结果是瞒着人作了许多坏事。

  现在决定支部要公开。公开为了整党。在群众参加的公开的支部会议上来整党,查阶级、查思想、查行为。要有结,果,处理坏的,奖励好的。进行支部改选,谨慎的,个别的吸收新党员(贫雇农),以便改选支部。

  以后支部不要关门,不准开秘会(开会要通知上级,请群众自由参加),改选后叫它起正常的支部作用。要使用这一武器。但要有党员以支部的力量压贫农团,那不要怕,可以整他,甚至开除他。把支部摆在一边不要,是不策略的,就等于放弃了这个工具。

  怎样保证经常公开?支部怎样进行工作?这问题还需大家研究试验。

  整党当然需要强的领导,没有领导就可能邪气占优势。

  公开的时间,不作一律规定,尽可能早一些。

  第三,划乡问题。(略)

  第四,组织队伍,先建立贫农团,然后建立新农会。平山主张新农会会员要达到百分之八十才开始大发动。规定斗争对象不要过多,超过百分之十五的要经上级批准。

  每一乡有一工作组,每组选一重点村,凡有重点的就有成绩,而干部平均分散到村的都不好。区委要做一个乡。我看力量不够的可以只选择搞一两个重点乡。区委经常召集各乡小组长汇报,经过这样来指导推动工作。工作组现存的弱点是反映不了真实情况,干部有的有坏作风。

  旧干部参加贫农团代表会的问题:大区开区代表会时,有二十多个旧干部参加,决定让他们退出了,他们不满,回到村就反对,又马上召集近处的回来,向他们说明做错了。

  对旧干部要分清是非轻重,争取教育,改正错误后即行团结使用,目的是孤立地主、富农,团结多数,尽量减少抵抗力,完成土地改革。

  贫农团人数大部村庄已达到全村的百分之四十,也有百分之五、六十的,也有少数村在百分之三十以下的。下中农,过去受过剥削的新中农,也可以参加贫农团。

  开始组织不转两个圈子:一是宗派反干部,一是征公粮的贫农团,由工作团找真正老实贫雇农,找到的人诉苦,审查成份,形成小组,要培养成为核心,但不是向他们讲“你们是核心”。

  各村组织了贫农团,就以乡为单位,开乡的贫雇农代表会。然后即开始发展中农,成立农会。在开始组织贫农团时,中农普遍恐慌,在这时就要向中农解释,可以先召集中农开会讲明土改对中农有好处(如民主、负担),稍等一下也要组织你们。

  贫农团的小组五人一组,农会小组是十人一组,贫、中农结合编组。新农会每二十五人选一乡代表,平山选举结果,大部是贫农。我看贫农多选上几个也好,但不要太多了,要给中农一些位置,一般应占到百分之三、四十。

  村有首席代表,组成乡代表会的主席团(即委员会),会要经常开。

  乡代表会讨论所有土改问题,及村与村的关系问题。二区的区代表会,第一次交流经验,第二次布置大发动,第三次准备分浮财。

  党的公开是关键之一,代表会是关键之一。现在许多地方队伍没组好的原因一是没有除障碍,二是没拿住中心。

  第五,关于旧干部问题,旧干部按不同情形分别对待:(1)犯法的,扣押,将来交人民法庭。(2)作风上严重脱离群众的送区受训(现平山受训的八百多人)。(3)不好不坏的可以参加贫农团、新农会。(4)好的可以参加贫农团、新农会,并可当新干部,有的已当上了。

  现在脱离生产的干部一般积极,但回避干部因没有讲清,对其本县有意见,不敢放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受训的村干部凡经群众整过的,表现好。没整过的就表现差,所以经过群众搬石头,不仅对群众有好处,对石头也有好处的。群众搬不动,我们要替搬,我们搬了大的让群众搬小的。这不是包办代替,是群众需要,不搬,群众反而会怀疑你包庇干部。

  训练班进行“前途教育”,坦白,可以批评领导,也可以批评别人。干部一般愿受训(自带粮食)叫做“救命训练班”。二区训练班在石家庄战役时让他们出差,影响很好,也没有一个逃跑的。以后还叫他们帮助群众生产、送粪、拾柴火,这样干、群关系会改善。在训练班里开展查阶级查思想查作风,对上级有意见也可以提。开始怕有捣蛋的(有的实行军事管理),结果很好,没有捣蛋的。宗派头子都送受训,反省后送回。

  我想这是一个解决干部问题的好经验,根据冯文彬同志的经验,真坏、真好的干部都不多,不好、不坏的多。所以还要争取、教育、团结并使用他们。对这批人团结教育是必要的。但现在不要提团结,告诉他一定服从党,服从贫雇农。旧干部完全不要是不可能的,我看大部用比较好,但必须要改正错误。我想训练班都要办,凡是有毛病的都来,随来随去。一下办不过来,可轮流来训,新干部不好的也可受训,但要很慎重。我们这个地区,大体上脱离不了这批干部(对外不要说),麻烦也没有办法。所以主观上存一种排斥旧干部的成见是不好的,现在斗一下压一下是需要的(但不是吊打),恐怕还要提出新旧干部团结的口号,这一点现在不向他们讲,只说进步就还有前途。“所有旧干部,不能加入贫农团”的规定,是会增加阻碍的,促使新干部搞一派,旧干部搞一派。所以不作一般规定好,叫他们暂时回避一下会议,让大家提意见,这样灵活处理一下是可以的。今天旧的干部都是带有社会性的。凡是带社会性的问题,都要慎重决定,不对的不但不会减少障碍,先要估计到它会发生什么毛病,并要经过试验。

  第六,妇女工作。(略)

  第七,青年工作。(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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